<h1>第18节</h1>
作者有话要说:噢哟,诶嘿,我答应你们,还有两三张就!能!重!生!了!!
“不。”我定定的看着他。
他的眸中仿佛有些不一样的神色,我一时没办法读懂。我不知道他邀我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可就在当下,我内心深处是想逃离这个地方的。
然而我不能。
此番李将军一死,元煜和元炀的皇位之争无论结局如何,李家还有容家,便都是在走在刀尖儿上走着了。
他始终盯着我,眼里带着些失望,却又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却又突然顿住,低声道:“可笑,我便是知道你不会跟我走,却仍想问一问。告辞了容姑娘。”
他突然迈着大步,往暗格外头去了。
快到卯时中了,向来灯火通明的望月楼,此刻却没点着灯,厅堂里头竟是如此的昏暗。齐渊一进去,我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我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往皇城里头又看了一眼,眉头紧蹙。刚刚满是鲜血和尸体的修罗场,此刻尸体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了,仿佛瞬间便恢复了宏伟的模样。
刚才横尸的地方,此刻只有些宫女太监正清理着。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却是一场硝云弹雨的开始。
我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下楼找掌柜的借了匹马,便往洛霞斋去了。
溜子开门,一见是我还正喘着气,连忙将我往里头请。我直接拒绝了,叫他赶紧驾上备好的马车,跟我去容府。
一刻也不能缓,再晚些怕是不好走了。
我也在坐在车里头,清晨人始终是不太多的,溜子许是瞧着我表情不太好,将车驾的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容府门口。
父亲上朝刚走,母亲正在家中,看到我过来便是一脸的错愕。
“你不是去南坞了吗,”母亲突然开口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责备。
我愣住了,我去南坞的消息,其实并未跟父亲母亲讲过。
无论她怎么知道的,此时,这些都不过是些小事。我连忙将母亲拉到一边,悄悄开口问她:“母亲可知今日皇城里发生的事情?”
她突然一愣,开口问我:“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你姐姐有关?”
我也一愣,道:“没事,等父亲回来了再说吧。您先叫王嬷嬷收拾些生活必须的东西。”
“为什么……”
却是她话还没说完,我便推了她过去王嬷嬷跟前,面色有些阴翳道:“您就听我一回,快去。”
母亲瞧着我,微微蹙了眉,终究是去收拾东西了。
我在府里头始终战战兢兢的呆着,仔细的思考着所有父亲母亲驾车逃走之后的事情。
父亲却是巳时末才回来的,比以往晚了半个多时辰,回府一见我,便往书房里去了,我连忙跟上去。
他坐在那个熟悉的桌案后面,面色很是沉重,我心里知晓,今天清晨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怎么没去南坞?”父亲低声问我。
我道:“出去才两天,路上便碰见了劫匪。”
他看我完好,这才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我往前走一步,看着他试探道:“父亲,韵儿准备了车马,您同母亲走吧。”
他一怔,疑惑的看着我,我朝他点点头,他这才道:“不了,韵儿,为父不走,你带上你娘亲走吧。”
“为何?”我突然一步走到桌案跟前,问他道。
他却是微微低了头,垂眸看着桌案上放着的,还没画完的山河图,长叹了一声,却未开口。
我不甘心,接着开口劝他:“走罢父亲,母亲她定是离不开您的,等到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再继续图谋也不迟啊。”
他却突然抬起头,道:“我不会走的,为了帮元炀殿下,我也不会走。”
帮元炀?
我一愣,总觉着他这话有些怪异。
他瞧着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姐姐她本来就是在帮元炀殿下谋事,为父从决定帮她那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
“你且走吧,不用管为父。就带上你母亲,去了南坞就隐姓埋名,不要再回来了。”父亲有些急,这几句话说的飞快。
我却更不懂了,“我的夫君正在此地,我公公乃是他元炀的开国功臣,夫婿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从未向太后和皇上低过头,怎么也轮不到我走……”
却是母亲突然推门进来,怔怔地看着我道:“韵儿啊,我其实知道,只是,我同你爹一样,也不走。”
“为何?”
她坐到一旁的藤椅上,却是一脸豁达,“我这前半辈子过得太好,许是前半辈子便把运气给耗光了,后半辈子才注定要这样。”
“命都没了,还去哪里找后半辈子?”我竟突然流出泪来,一瞬间的无助感,叫我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倒是不用担心了,只是你姐姐。哎,怕是凶多吉少。她当初差一点嫁给当今圣上的事情,人人皆知,约是这辈子都折了。”
我瞧着她叹息的模样,仿佛苍老了十岁,低声道:“她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吧。”
“你能有什么办法?”母亲突然抬眼看我,却又撇开了头,道,“你不必管我们了,生死自有命。却是我一定会和你父亲在一起的,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