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蔺很快就起来,撑着拐杖,回身见到炎妃然脸色不好。
“你先回去。”他平静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波澜的说。
炎妃然似隐耐着什么,绷着脸,讽刺道:“赶我走,是怕我妨碍你吗?还是……”
“你说什么?”拓跋蔺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话,坚定的态度不容置疑。“我决定了,下毒的事你就别管,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哼!”炎妃然用力拂袖,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又说:“既然这事你要查清楚,那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冤枉了好人。”她说最后两字时,别有深意地看了杨清韵一眼,才领着丫鬟大步离开。
众人在她走后,还没从当中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刚才明明是王妃说要给杨姑娘一个公道,彻查下毒的事,怎么转眼她就跟王爷吵了起来,然后王爷与杨姑娘跌在一起,整个气氛开始严肃起来时,这架就停止了,其实他们都不清楚王爷与王妃到底吵什么?
于是,众人带着疑惑望向拓跋蔺,间或偷偷望向杨清韵,但他们都不敢言。
杨清韵垂下眼敛,别人看以为她尴尬,却不知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外面传闻雍亲王夫妻恩爱,琴瑟合鸣,可想不到他们却会因为她的事吵起来,而很明显,拓跋蔺语间有护她的意思,那么,是不是代表在他心里,她比王妃还重要一点呢?
想及此,她心禁不住兴奋起来,但怕自己会显露此刻的心情,忙垂下眼帘掩饰。顷刻后,她平复好情绪,才抬头,脸带歉意的说:“王爷,都怪民女不好,不该让您和王妃为了民女的事伤和气的,您快些去找王妃解释吧。”
“她的事不急。”拓跋蔺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行动,转过关心的问她:“倒是你,现在感觉如何?”
“民女现在好些了,多得刘大夫的解药。”她指的是先前那位大夫。
张大夫见没有他的事了,就向拓跋蔺告辞。
拓跋蔺却让严仇送他出去,然后缓缓对屋内的丫鬟仆人说:“以后你们好好侍候杨姑娘,本王不想再看到类似今天的事发生,倘若再有下次,必定严惩!还有,下毒的事本王会查清楚,给杨姑娘一个公道说法。”
众人应声,连同陈嬷嬷和刘大夫一起退出屋内,服侍杨清韵的两个新来的丫鬟,则收拾屋内,恢复整洁后,才退出去。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拓跋蔺与杨清韵。
杨清韵以为拓跋蔺单独和自己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于是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恍如秋水流波,谁知他一点都没感受到她眼中的情意说道:“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心有不甘的问:“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他会护着自己呢?
他没有回头,声音随着他而飘远:“别多想,本王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明天会来看你的。”
什么叫做他想做的事?刚才张大夫说她体内有毒,难道他就没有怀疑吗?还是正如王妃说的,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像某个人,他才护着她么?是这样么?
翌日,拓跋蔺果然来看她了,也顺便带来调查的消息。说鸡汤里的确有燕尾草,不过已查实,这鸡汤原本是他让厨房炖好给王妃喝的,而王妃让人端给她,过程中,曾经遇到常夫人的丫鬟,对于在鸡汤里下毒的事,她供认不讳。
此事一公布,却有两种说法,说王妃因妒生怨,下毒害杨姑娘,而王爷为了维护王妃,让常夫人的丫鬟顶罪,有违公道。另一种说法,说杨清韵诬陷王妃下毒害她,王爷为了维护恩人,才让常夫人的丫鬟顶罪,有违公道。
不管哪种说法,接下来几天,王府便谣言满天,说王爷和王妃并非如传闻中那么情深意浓,他们俩因为杨姑娘的事已产生了间隙,这些天王爷都没有再去枕霞阁,住回原来的云归阁。
而王爷和杨姑娘却越走越近,两人宛如一对恋人般,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
绮云阁由最初的冷清渐渐热闹起来,那些不受宠的侍妾会时不时前去拜访,并送上精心准备的礼品,希望她能在王爷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因为大家都知道,杨清韵虽然没出身,可凭她是王爷救命恩人的身份,又长得像王爷曾经的心上人。外人看来,杨姑娘可能麻雀变凤凰,不久将来,会是雍王爷的妾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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