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能接回府里。”炎妃然急着说:“虽然他脸上长着疮,又经过一年,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他,可现在我们府里也不太平,万一他的身份泄漏了,后果是不能想像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府里有一个长得跟她以前相似的杨清韵,这件事迟早朝堂上的也会知道,若皇上派人来调查,必然会牵连到煊儿的。
若不是担心这些,她真想把煊儿接回来照顾,就这样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照顾,尽管对方是大夫,但没有亲力而为,始终是不放心的。
拓跋蔺想了想,“那好吧,待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如此,如果有好转些,便将他安置到别院里。”
“好,听你的。”其实她想过让煊儿继续留在医馆,直到他的毒清除为止,可又怕恢复原貌的煊儿被宇文拓看到,若他顺藤摸瓜,她的真实身份会被发现。
“煊儿能挺过来,你又回来,乃是上天的恩赐!”拓跋蔺低头,眸光温柔地凝着她,一手抚上她白希带着温意的脸庞,“然然,等所有事结束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炎妃然顺着视线与他的目光对上,深邃的凤眸里,没有往日似有似无的邪佞玩味,有的是认真和浓浓的情意。
“舍得吗?”他今天拥有的成就和地位,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只要稍有一点野心,要攀附更高一层未必不可能的。
“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一切!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那么煽情的话,生平第一次觉得这六个字是这般的动人。曾经她以为自己不再相信任何男人的情话,可是,他连冰藏尸体,欲招魂归位都做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他呢?
“夫君……”她动容的忽然娇声唤了他一声,她很少用这种甜腻腻的语气,像个又依赖又缠人的孩子。
然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娇气叫他,倒竟让他十分受用,轻笑着拂了拂她额前的一撮发丝,眸光温暖柔和,倾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好了,其他的事就让我来处理,你今天也累了,该睡了。”
说完,他重新躺下,顺手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炎妃然的脑袋往他怀里磨蹭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入眠。
夜很深,很沉,月光朦胧。
冷清的卧室里,拓跋蔺待怀里的女人睡沉了后,才抽回手臂,将她轻轻的放开,替她拉好被子,再蹑手蹑脚的下床,随手拿起挂在衣架的锦袍穿上,然后离开。
门外的长廊,立着严仇和那俊,还有多日没见的严烨,一见他出来,三人立即朝他点点头,然后前后的走进隔壁的书房。
众人刚坐下,拓跋蔺便说:“那俊,天亮你派人将常依云送走,若人有问起,便说她得了急病,送去别庄休养。”
那俊回道:“属下已命人帮她收拾细软了。”
“这样送走她,万一有人想借她对你不利呢?”严烨开口问。
拓跋蔺冷笑,“就算让她留在府里,要来的终要来,只要没把柄落入别人手上就行。”说着,他望向严仇,“云归阁那边你处理好了没有?”
“都按你吩咐处理好了。”
拓跋蔺点点头,然后又对严烨说:“你那边查得怎样?”
“属下已查实,朱雀符和玄武符分别在云将军和司马将军手上,但很不幸的,半年前,他们的家人被周涛挟持,司马将军已将玄武符交出来,而云将军誓死不从,他唯一的女儿失踪了,连带朱雀符也失踪。拥有青龙符的陆将军,据调查,自炎家出事后,便带着家人离开关州,下落不明。”
这些将军曾追随先帝出生入死,是忠烈之臣,自从炎宏秘密的将令符交给他们保护后,便甘愿退隐幕后。因为当时炎毅留下线索,连当今皇上也不清楚他们的行踪,所以他们追查了很久,才查到他们隐居的地点,可惜被周涛抢先一步。
严烨又道:“云将军的女儿云沨华虽然是个女子,但她武艺超群,智谋出众,颇有云将军当年的风范,既然她失踪了,说不定朱雀符在她身上,只要我们找到她,必能找到朱雀符。”
“那你继续追查云沨华的下落,还有派人留意周景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既然玄武符被周涛拿了,他们肯定令有所图。”
“对了,属下在追查的过程中,除了周涛派的人外,还发现有两路人也在追查,其实一路人似是朝廷的,而另一路人像是江湖人。”
“江湖人?”
那俊与严仇对望一眼,朝廷有人在查还情有可原,连江湖人都出动,可见这天将令有人是誓在必得了,若落入野心人手上,后果不堪切想。
“知道是那路人马吗?”
严烨摇摇头,“未查出来,不过属下跟踪了几天,替进他们的住处,发现了来往书信中有这个印章。”说着,他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印着一个红色四方形状的私章,与一般人刻名字的私章不同,它是刻着蛇头形状。
拓跋蔺接过来看了一下,递给严仇说:“你有印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