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把牌位捡起,放回原处。不想再理他,他让昏睡死在这里好了。她想着,迈步就要离开,他却突然脸色苍白,捂住自己的心口,痛苦地申吟起来,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似乎疼痛得就要死去。
炎妃然惊慌起来,上前两步又生生停住,提醒自己不要关心他,不要理会他,她和他已没有关系了。
就在她下定决心不想理他时,却听到他痛苦地呓语着:“我说过……我回来要娶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如今……如今只剩下我……”
他的眼角溢出泪水,不知为何,炎妃然看着,心郁闷极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当初他跟她分手的时候,他说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他把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搞混了,对她只有兄妹情,拓跋璇才是他此生的最爱。
真很讽刺啊!过去那么久了,他现在才后悔痛哭,那她以前受过的苦算什么?
“然儿……呜……然儿……”他满意大汗,直嚷道:“水……喝水……水……”
炎妃然好不容易冷硬下来的心,再次被他的痛苦声扰乱。看到近在咫尺有一只酒壶,她捡起来,里面已没有酒。
她只好去找水源,走出佛堂没几步远,那里有一个水井,她打了桶水上来,装满了酒壶,然后走了回去。蹲下身子,把他的脸托起来,看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俊颜,眉头紧锁的样子,像极了那天他跟自己分手的样子。
她心头怒火起来,打开酒壶,冰凉的水全倒在他的脸上,水进了他的鼻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宇文拓双眼微微睁开,迷蒙地看着她,而她冷冷地瞅着他,若她手上还有一把剑,她一定会刺过去。
她告诉过自己,这个人跟自己没任何关系,她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服侍她,真她!
宇文拓怔怔看着她,“你来啦?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他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没清楚,猛地起身,张开臂突然把她抱个满怀。她惊慌地挣扎,他却越抱越紧,箍住她无法动弹,几乎窒息。
他把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滚烫地贴着她的肌肤,却又有冰凉的液体滴下来。
“你从不肯来我的梦中……我一直想,你为何如此执拗,认准了一条路就再不回头……你恨我不再与我相见么?可我……早已后悔了……我好想你……”他越搂越紧,口齿不清。
炎妃然大力推搡他,他却死死不肯松手,周身都滚烫的,似被煎烤。
“然儿……对不起……我不想故意那样说的……他们对我下药……我才和她成亲……我不爱她……从来没有……”
炎妃然被她的话震住了。虽然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可不难想像,他们对他下药?他们是指谁?她应该是指**公主?是他们对他下药,**怀孕了,他逼不得已才娶**公主?
刹时间她都不知道如何做,百感交集,就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难怪上次在骊山见到他们夫妻有些怪异,原来又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可是,那又怎样呢?炎妃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想着,他和她的事已过去了,她不再是炎妃然,而且,她对他爱早在他娶**公主那天就收了回来。
不过还谢谢他无意识的话,起码让她知道并不是他变心才娶别人的。现在该罚的都罚了,她不会再纠结这段过去,从今以后,她只他把当一般的朋友,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有过美好的回忆。
“然儿……然儿……”宇文拓喃喃叫道。
看到他这个落漠样子,炎妃然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他爱着那个然儿早就死了,她是重生的炎妃然。
感觉他身上发出的体温很烫,炎妃然估计他生病了。
怎么办呢?让他独自在睡在这里?可他生病了?何况这是炎家的佛堂,怎能让他睡在这里呢?但他又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女子如何将他弄离开?
真烦!她不再想了,推开他,让他暂时靠在神台前,而她则出去看看能不能找辆马车,把他带回太傅府。
那知她刚跨出门槛,就见到迎面走来一人,咋看时她以为拓跋蔺,因为他们的身形很相似,心情沸腾到一半,当看清他是谁时,骤然转冷,因为来人是拓跋凛。
糟了,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这里呢?可他又怎么会来这里?
“你……”见到她,拓跋凛同样很震惊,“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