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妃然走过去,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问:“王爷呢?拓跋蔺在哪里?”不管这女子是谁,她可以肯定,这人之前肯定跟拓跋蔺在一起的。
“王爷他……他……”女子不知道她是谁,见她一脸的急切和担忧,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不禁害怕起来。
“他怎么了?”炎妃然用力收紧,急急的问。
女子被她抓着几乎喘不过气来,指了指身后道:“他……他掉到下面去……”
什么?
他掉下去了?
炎妃然脸色一白,放开女子,迅速跑过去。这边竟是悬崖,看下去并不是很深,能见到下面是急湍的山涧溪流。
她看到崖壁上长有一颗如腿般粗细的大树,于是将腰带解下,回身走到女子面前,把她的腰带也要了过来,再将两条腰带打了个结。
此时,雨仍下着,只是较先前小了一点,却比以前更密。
“你要腰带干嘛?”女子见她是来找拓跋蔺的,开始不怕她,走过来问道。
炎妃然没有答她,在衣摆下撕了一块布条,紧紧的扎住腹部的伤口,然后走过悬崖边,纵身往下跳。
那女子见此,大吓一惊,奔过来想抓住她,可却抓了个空,只见到她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直往悬崖下掉去,在下坠路过大树的一瞬间,看到炎妃然将腰带精确地套在树枝上,由于下坠的惯力,她的重量将树枝压弯了下去,看到这里,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炎妃然四周扫视一番,看到下面约十丈远的距离,有块突出的石头,于是她放开抓紧腰带的手,身体再度坠落,由于雨水弄滑了石头面,脚尖碰到面时,滑了下去。在掉落的瞬间,她想抓住石头,可石头面太滑了,根本抓不住。
于是她就这样重重的往下掉,“啪”的一声,仿佛全身骨头被摔散了,痛得她撕心裂肺,几乎要晕了过去。
她睁开眼皮往上看,由石头离此刻躺着的地方,大概有几十丈距离,她摔下来都那么痛,若是由悬崖上摔下来,那不是痛得比她更惨,甚至……她不敢想下去,抺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着牙齿爬起来。
衣服湿透了,仿如第二层皮肤,紧紧地贴着身体,让她的体温一点点流失,她环抱着自己手臂,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杂草丛生的谷底,两旁乱石嶙峋,而她身旁有条急湍的涧溪,溪边有些突起的尖锐的石头,幸好她掉下来的地方是片草地,若掉到溪边或两旁的乱石头堆,不摔个脑浆破裂就是肚腹刺穿,想到此,心蓦地一凛,她想到拓跋蔺……
可她在周边找了一下,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更没有看到血迹,草丛也没有被压过的痕迹,会不会是那个女人骗她?但随后一想,若他掉到溪里,有可能会随急流冲到下游去。于是她沿着溪边往下走。
这时的天色将晚,谷底的寒气逼人,湿气也重,她冷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脚底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她边走边在草丛石堆里找人,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处浅滩边,溪流不再急湍,而她看到不远的滩边上,隐约有个身影躺在那里。
炎妃然没多想,迅速奔过去,蹲下身一看,果然是拓跋。看着他昏厥而无血色的脸庞,胸口那里还有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她的心揪紧,喉头梗塞,像要不能呼吸了。
他……他……死了吗?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热,感觉到心魂正被狠狠的撕扯着。
不!他不能死。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一声哽咽逸出口中,泪眼自她眼眶里涌出,大声叫喊道:“求你……不要死……醒醒啊……”
她抬起头往四周扫了一眼,想起刚才经过的地方,好像有一个被长草以及树根遮挡住的半山岩洞。
于是她背起拓跋蔺,一步步艰难地往回走,途中她摔跌过几次,膝盖和手腕都破伤了,仍是咬紧牙关,将人拖到岩洞里。
此时,夜幕悄悄降临,洞里一片黑暗。
还好她是练武的人,视力比一般人敏锐,即使在黑暗的地方,仍能视物,因此,她很快就发现洞里有一块突起的岩石,虽然是三尖分角,可石面平滑,就像床一样。
她将拓跋蔺躺上去,自己则坐在边缘喘气,然后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因为洞内实在太冷了。她看到角落处好像有堆干柴,显然先前是有人来过这里,既然有人来过,肯定会有路出去,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他们的伤口。
她在洞里找到一块火石,敲开成两半,再把干柴移到岩石旁点燃,然后走出山洞去找草药,还好,没走多远,她便见到几株九里香,此草药的枝叶有活血止痛消肿化瘀作用。
除了找草药,她还找来几根长树枝,原本想找些果子,可天黑路又不熟,怕会再遇到危险,再说,拓跋蔺现在昏迷睡在洞里,实在不敢离开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