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节</h1>
它舔了舔那一脑袋白毛,没反应,乌溜溜的圆眼睛满含不甘,它伸出粉色的爪子在纯白脑袋上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大约有些着急,一着急就张嘴,露出它那已经能啃提草杆子的尖牙,朝着纯白贴脑的圆耳朵咬去。
就在它想要咬下的瞬间,纯白忽地睁大粉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本能地跳起来,用它那两只滑雪板一样的后爪,蹬在了恺撒的脑袋上。
“嗯!”恺撒低声惊叫,被那一脚蹬得竟然直直后仰躺了下去,瞬间炸毛。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保温箱内,一银斑一纯白两只小家伙竟然就这么直接打了起来。
恺撒早把自己对同伴的痛惜之情抛到了脑后,瞬间进入小猫的备战状态,它的基因告诉它,被咬了要还嘴,被蹬了就要蹬回去!
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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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一低头就没见那只纯白躺在原先的位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两只白毛球滚在一起打了起来。
他先是惊喜,然后就瞬间卧槽了,他果然当人当久了,怎么忘记小龙猫一不高兴就打架这回事儿了?
他连忙伸手进保温箱,在恺撒瞬间蹦起,想要一脚掌按在那只纯白脑袋上时,将那小家伙捞住。
恺撒不甘地瞪着后腿挣扎,扭动灵活身体想要从陈飞手里钻出去,一脸要找纯白干架的阵仗。
它的毛!它的毛!它屁股上的毛竟然被那只死纯白咬秃了一块!!
☆、 第17章 no.17
因为纯白突然剧烈的反应,一直稳定的监控数据起伏不定,警报提示声嘀嘀响起,实验室内立刻陷入一阵兵荒马乱中。
小纯白对突然出现的同类有很强烈的抵抗情绪,喉腔里发出类似犬吠的警告声,虽然不大,却也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它贴着保温箱打转,前爪竟本能地立起,趴在保温箱内壁,两只后爪用力蹬,想要跳离这个禁锢它的地方。
研究员们没料到那只纯白此刻的反应如此剧烈,立刻便要关上保温箱,却被陈惊涛喝止:“你们的办法就是关上保温箱?!”
一名研究员不知为何煞白了脸,自言自语低声嚅嗫道:“不可能,它不应该现在醒过来。”
陈惊涛没有听清楚,然而距离他们最远的许士奇却突然转过头,眼风冷冷一扫。
陈飞单手抓着恺撒按在怀里,另外一手伸进保温箱去,那纯白闻到了陌生气味,反应更加激烈,已经开始凭借本能到处喷尿。
尿液滋在陈飞的手指上,虽然不多,也染上了那只纯白尿液的味道。陈飞没有收回手,相反,在被喷之后,他立刻又将手伸了过去。
龙猫凭借气味辨识坏境,小纯白也不过才一点点大,对沾染了自己身上味道的手指,终于不再强烈抵抗。
陈飞单手摸了摸小纯白的脖子,他自己就是龙猫,知道龙猫被摸脖子会很舒服。小纯白大约是出生以来第一次被这样抚摸,产生了很强烈的归属感,慢慢趴了下去,任由陈飞揉脖子,嘴里偶尔发出“哼哼”的声音,似乎是很舒服,又如同在向同伴撒娇。
陈飞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两个小家伙,还没来得及抬头说一个字,就看到一只戴着隔离手套的手捏着一只微型针筒,扎在了纯白的背后。
“!!!”陈飞惊讶的抬头,发现那竟然是许士奇。
研究所的几名研究员惊呼喊道:“你做什么?!”
接着对陈惊涛不满道:“陈总你不能让陌生人进我们实验室!所有的实验室都有规矩,就算你是老板也要尊重我们的研究!”
陈惊涛对许士奇扎在纯白身上的那一针也很不满,但他的表现没有那么剧烈,只是皱眉看着许士奇的方向。
许士奇一针麻醉剂扎在纯白身上,确认小家伙昏睡过去之后,才抽出手里的微型针筒,朝着那几名研究员的方向,冷冷且克制道:“规矩?你们的规矩就是在这只纯白身体里放置激素平衡仪?”
激素平衡仪?!
陈飞一愣,这东西他以前听许士奇提过,听说是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仪器,安放在动物体内,可以自动调节动物的激素水平,以达到续命的目的。听上去是个好东西,但事实上,强硬的控制激素平衡会让动物非常痛苦,刻意续命也不过是为了达到人类的目的,对动物没有半点好处。
这东西不是早就被联邦禁止了么,连科研实验室都禁止使用,集团的实验室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陈惊涛虽然不做实验,但该懂的他都懂,在许士奇说出‘激素平衡仪’之后,他恼怒地转头,看向那几个穿着大白褂的研究员,“说!你们这个实验室,是不是在使用联邦的违禁品?!”
研究员们可不是演员,没有精湛的演技来掩饰情绪,在没人回答,甚至眼神躲避之后,陈惊涛心中早已了然。
他通知助理,让保卫科将几人强行带走,同时他也知道,这几人都是陈优手下的,这个研究chinchilla的实验室也是陈优的,这事和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陈惊涛气氛不已,没料到他的大儿子一错再错,竟然在实验室使用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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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纯白在麻醉的针剂下昏睡,陈飞将平静后的恺撒放进之前陈惊涛给的保温箱内,许士奇则在实验室内找他需要的工具,准备立刻把激素平衡仪取出来。
陈惊涛没有上前,示意助理退到门口的地方,尽量不影响手术。
助理小声在陈惊涛耳边道:“老板……”
陈惊涛抬手打断,点点头,表示可以相信许士奇。
陈飞帮不上忙,只是站在旁边,他看着许士奇熟练的寻找他需要的工具,洗手、戴上隔离手套,为纯白消毒,将小家伙摆上实验室的实验台,接着,修长的带着手套的手,捏起一只激光手术刀,在小纯白的腹部切开一条整齐的刀口。
陈飞这还是第一次见许士奇工作的样子,冷静、严肃、克制,手中的刀好似属于他手指的一部分,切开的口子整齐没有一点差错,破腹后精准的找到那枚激素平衡仪,微型镊子一下子镊出,最后没有半点犹豫地飞速缝合上刀口。
短短几分钟仿佛是巧夺天工的艺术,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伤口,而麻醉昏睡的纯白在手术期间也没有半丝痛苦,直到手术结束,也安然沉睡。
陈惊涛和他的助理看得惊愕不已,这样的水平,已然是一位研究学者的巅峰状态,业内的佼佼者。
而陈飞看着许士奇的眼神只剩下自豪,不愧是被他骑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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