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苏天后面的沈木心,眼中先是闪过一抹受伤,接着是释然,最后,索性靠在府门上,不再看龙浮云。
苏天没有察觉,整个心神都还在想着方才的事。
“无缘?你只怕是想同别人的女人有缘”沈木歌双手环胸,冷睨着他:“同你一起来的两个弟子呢?”。
“你……”龙浮云一噎,眼神微变:“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们”。
“得了吧”沈木歌挥手:“我也懒得同你做戏,你做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往后,最好把自己藏好一点,别叫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否则,后果你知道”。
“木歌,你在说什么,我们这么久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一点误会吗?”龙浮云痛苦的捂住心口,泫然欲泣的表情,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好自为之,不送!”沈木歌不欲再看这副虚假的面孔,转身就往府内走。
“没关系木歌,即使你现在不待见我,我也不会怪你,祝你同苏厨娘百年好合”龙浮云凄然一笑,转而看向苏天,温柔缱绻的道:“苏厨娘,奴家能同你说两句吗?”。
语气表情转换之快,让刚回过神来的苏天也叹为观止,她下意识看向沈木歌。
沈木歌脚步一顿,不动也不回应两人,只僵直的背部和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坏心情。
不论龙浮云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苏天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于是果断拒绝:“不了,要陪木歌”。
然而,龙浮云却似看不懂她的抗拒,直接上前,靠近她低声道:“要是不想木歌知道你的身份,就听奴家把话说完”。
苏天站定,不说话,抬手,遮住眼中的暗光。
龙浮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幅度:“奴家曾经偷听到姜思明与王文星的对话,知道她是你的弟子,也知道她们是为了长生图,还知道,她们为对付你,已经去寻了帮手,奴家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毕竟……”。
他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深情款款的看着苏天。
苏天佯装不懂他未尽的话:“我不能饮羊奶酒,这事姜思明知道,可知晓沈家婚俗的,我思来想去,除了沈家人,恐怕也就一个龙公子与何公子,今日之事这般凑巧,龙公子怎么看?”她微微曲身,继续道:“在下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缘由,让龙公子欲置沈家于死地,姜思明又有哪点,值得公子为她卖命?”。
“不是的”龙浮云瞬间红了眼眶,似真的伤透了心:“我以为,那是你,我……”。
“苏云轻”沈木歌忽然回头,打断两人的对话:“送客!”。
轻描淡写的声音,却让苏天心里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忙与龙浮云拉开距离:“龙公子的祝福,我与木歌收到了,请吧!”。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奔到沈木歌身边,搂住他的腰身,边往里走边轻声哄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今日之事,是否与其有关”。
“那,妻主可试探出什么?”
“很大可能,那些黑衣人……”
两人渐行渐远,听不真切对话,只后来,不知道苏天说了什么,使得沈木歌笑倒在她怀中,样子无比亲密。
龙浮云见此,恨恨的跺跺脚,转身进了马车。
龙知海跟在他身后,狐疑道:“那个姓苏的什么来头,值得你这般?”。
龙浮云握紧藏在衣袖里的东西,娇羞的摇摇头。
龙知海一把抓住龙浮云的肩膀,满含杀气的道:“那个女人,就是欺负你的王文星?”。
“不不不,娘你误会了,不是王文星”龙浮云一脸慌张,语无伦次道:“她是莲花老祖,隐藏身份留在铁锤门是为要事,她说过不会负我,所以我才……”。
欲言又止的话,让生性多疑的龙知海不得不多想,她气恼的一掌打在马车右面窗户的边缘上,恨铁不成钢道:“没用的东西,连自家女人都看不住”。
龙知海发过脾气后,又软下来:“此事你别管,娘来想办法,定让她对你负责”。
“多谢娘”龙浮云低垂着头,唇角的笑意诡异得有些渗人。
回府用过晚膳后,苏天软磨硬泡一番,仍不能得偿所愿,便趁着沈木歌去找沈威夫妇的功夫,去了趟她藏长生图的地方。
还未打开包裹,苏天先发现了不对劲,她刻意压在包裹底下的两片树叶,不见了,这证明,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很显然不是铁锤门的人,不然沈威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除了这树叶,其它也没什么痕迹,照龙浮云的武功来看,应该办不到。
那就可能是今日一直未露面的姜思明,或者是发现自己受骗,去而复返的姜洋。
苏天暗道一声不好,打开包裹,果然,衣物和银钱都在,单单少了那本长生图。
长生图毕竟是邪物,完全销毁它需要一点特殊的手段,所以当时已预料到自己身体状况的苏天放在这里,她原本以为自己来得及,没想到最终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苏天思索片刻,纵身一跃,出了府门,往回轩茶楼的方向奔去。
……
接下来的几日,姜家母女没再继续找事,龙浮云也离开铁锤门,渐渐恢复以往的祥和。
只除了既不用练武,也不用赚钱养家,更不用下厨,每日像废物一般待在院里,又不能碰夫郎的苏天有些忿忿不平外,其余的人,过得都异常舒心,包括沈木心,似乎也忘掉了龙浮云带来的伤痛,与大家一起,欢欢喜喜的为沈木歌的招亲大会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