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先生站稳,气恼的推开苏天:“告诉沈主夫,老夫才疏学浅,教不了贵公子”。
说完,他跌跌撞撞的往府门外走去,就像后面有恶狼一般。
苏天抬眸,疑惑的看一眼书房内,没看到人,于是她走进门内,把糕点放在桌上,一步步往木架后面走去。
“呼~呼~”沈木歌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书,一边用莲花扇扇着微红的脸。
她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进书房。
直到,一道黑影罩到头顶。
沈木歌慌忙合上书,丢进铁箱,合上箱子,一脚把箱子踢进木架底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苏天也没能看清沈木歌手上的书的内容。
苏天视线钉在沈木歌手中的莲花扇上,又看了看面色红润的沈木歌,她微眯起眼,试探问道:“公子可是,在看一些特别的书籍?”。
比如说,长生图什么的。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只要他死不承认,一个厨娘,能拿他怎么办。
沈木歌很快冷静下来:“何先生让看的男德,哪有什么特别的,对了,苏厨娘,我的糕点做好了吗?”。
不是长生图,沈木歌见到她时又怎会那般慌乱。
而且他红透的脸蛋,着实很像修习邪功所致。
苏天垂下头:“糕点小的已给公子放在前面桌上”。
是夜
丑时一刻,苏天趁众人熟睡之际,换上夜行服,摸到藏书阁。
她找了许久,翻遍整个藏书阁,都没见到之前沈木歌藏在木架下的箱子。
莫非,他早已发现她的身份?
苏天离开藏书阁,几下便隐匿在夜色中。
先拿到折扇也成。
苏天凭着白天的记忆,进入沈木歌的房中,她刚走近床边,突然,桌上的油灯被人点亮,苏天瞳孔一缩,就地躺下,一个翻滚,滚到床底下。
“唔~”苏天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她急忙掩住嘴,用力扳开夹在腿上的夹子。
也无怪她会中招,正常男儿,谁会在床底下放个大铁夹子,这种事,怕也就沈木歌干得出来。
苏天成功去掉铁夹,她抹着额头的细汗,轻吐一口气,视线一转,她在头顶的位置看到熟悉的铁箱,正是她要找的,此时的铁箱已被铁锁锁上。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
苏天打开锁,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拿出白日沈木歌看的那本书,揣进怀里。
“哎~”沈木歌叹气,他双手托腮,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油灯发愣。
按理说,那个小贼如此在意扇子,不可能不登门啊。
为了亲手抓到贼,他今日不仅在房里安了许多机关,还喝了好几大壶茶,现在是一点都不困。
“抓贼,抓贼啊~”
外面喧喧嚷嚷的声音传进屋里,沈木歌神情一振,拿出大锤子,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小师弟,你有没有事?”
沈木良带着一帮弟子,举着火把,从不远处跑来,关切的问道。
“大师姐,我没事”沈木歌握紧锤子,警惕的打量四周:“你说的小贼,在哪里?”。
沈木良表情一变:“那擅闯宗祠的贼人,武功路数不明,但其轻功十分了得,想来定不是泛泛之辈,不过贼人大概不熟悉我们铁锤门,被机关伤了右腿,一定跑不远”。
一弟子补充:“我们一路追踪到此,那贼人便失去踪迹,请问小师叔可有发现异样之处?”。
“并无”沈木歌摇头,他回头,看着自己屋里骤然熄灭的油灯,瞳孔一缩,朝着沈木良使了个眼色。
沈木良会意,一挥手,身后的弟子们蜂拥而上,冲进沈木歌的房中。
“该死!”苏天低咒一声,把黑衣人踹向门边,几个纵步跃上房梁。
黑衣人正好砸在率先冲进门的几名弟子身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锤一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黑衣人两手一摊,松开手中的匕首,索性放弃抵抗。
几名弟子立刻爬起来,擒住黑衣人。
沈木良拉下黑衣人脸上的蒙面黑布,举着火把凑近。
三十岁的容颜,五官普通,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她没有见过此人。
“说不说?”沈木歌一锤砸在黑衣人的右脚上。
沈木良被突然发难的小师弟吓一跳,她手下一个不稳,刀锋划过黑衣人的脖子,留下浅浅的伤痕,血珠从伤口处冒出来。
“嗷~”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又难听的嚎叫,右腿直打颤:“你问呐,不问,我怎么说?”。
沈木歌又是一锤,精准的砸在黑衣人右腿上,他冷着眸:“你犯事,还要我问才说,妄想偷奸耍滑,美得你,自己交代!”。
咔擦,黑衣人听到自己右腿断裂的声音,她不由留下两行痛苦的泪水。
想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碰过的江湖男儿多不胜数,从未见过这种异常刁钻的,次次往她刚受过箭伤的伤口处砸,要不是那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黑衣人,她哪里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房上的苏天看得浑身不适,巧了,她受伤的正是右腿,看着沈木歌长身玉立,不假辞色的样子,她与黑衣人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黑衣人咬牙:“还请公子给个明示?”。
“阁下是何人,来我门中所为何事,受何人指使?”沈木良拉住蠢蠢欲动的师弟,生怕一不留神他把人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