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2)

柳依依执意道:“管他素日里都是给谁瞧病的,只要能把病瞧好了,就成了。你看我如今都吃了那朱大夫几剂药了,却不见半点好转。那位刘大夫却不同,开的方子吃了眼下便见了效应。这一比较起来,到底谁更高明些,再清楚不过了的。”

“这……”画绢虽不懂医,也辩不过柳依依,可她知道若这位刘大夫真比朱大夫高明,为何都没人给他瞧病的。

画绢一时拿不定主意,便看向黄嬷嬷。

黄嬷嬷也以为柳依依如今赶紧好起来才是首务,就算猛药伤身,日后慢慢再调理就是了,于是道:“奶奶说得是,你赶紧去请来。”

那位刘大夫给柳依依瞧过一回病后,以为往后就能一步登天了,没想一回头韩束又去请来朱大夫了,刘大夫顿时又觉失意了。

就在刘大夫大叹自己怀才不遇时,又听说拘风院的主子又来请他去瞧病了。

仿若喜从天降般,刘大夫知道这回他是真要攀上高枝了,所以在来给柳依依诊脉时,听说柳依依想要尽快好转,刘大夫在用药上哪里还会手下留情的。

柳依依吃了这方子煎的药后,会如何暂且不说,只说回门的花羡鱼。

只因拦风居就不远,花羡鱼和韩束让抬了礼品等,就走着往拦风居去了。

花家人知道花羡鱼今日回门,早早便等着了,就连一直装病在床的花景途也耐不住的。

一听说花羡鱼和韩束到了,花家院门大开,把他们迎进。花羡鱼和韩束先给楚氏磕了头,又给花景途和康敏磕头。

楚氏泪若雨下,只剩下一气说好,让花羡鱼和韩束快起的话。

花渊鱼作为大舅子,款待妹夫是再妥当不过了的。

花羡鱼则随楚氏和康敏到里间去说话。

起先楚氏和康敏自然要问些,她和韩束夫妻间的事儿,花羡鱼已非头回了,知道怎么答让楚氏和康敏放心,所以楚氏和康敏没有不放心的。

就在娘儿们说体己话的时候,那里韩束也正和花景途说话,可他们翁婿两人都说了什么,只他们自己知道。

后来花渊鱼也只隐隐知道,他们家在南都城的买卖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抽离。

这些自然是后话,还说回这日。

花羡鱼和韩束用过花家的宴席后,按习俗也不好多留的,哪怕拦风居就在将军府里,也留不得。

眼看花羡鱼和韩束要走了,丽娘这时候才瞧见机会,忙将花羡鱼和韩束洞房花烛那夜的事儿说给了康敏知道。

康敏听了眯了眯眼,道:“若真如此,没有元帕,韩家如何能饶得过阿羡的?”

丽娘想起次日一早,喜娘来收元帕时,的确是高高兴兴的,便又一时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们那里知道,那元帕不过是韩束弄来掩人耳目的。

康敏又忖度了一会子道:“也罢,这事儿你且莫要丢开,再等些时日,看结果如何,再来回我。”

丽娘应了是,便忙追花羡鱼和韩束去了。

那里韩束和花羡鱼出了拦风居,花羡鱼便有心疏远着韩束似的,不论韩束脚步是快是慢,她总迟韩束一步,缀在韩束身后。

这样不管是外人还是韩束,都挑不出花羡鱼的礼来。

若是韩束停下回头看她,花羡鱼便掉过脸去,不给韩束一点正眼。

见花羡鱼这般,韩束心里反倒小了,脚下便故意急了又忽然停下转身,骗得花羡鱼一时刹不住脚步,直接撞进韩束怀中。

☆、第十六回羡鱼依依理中馈,大刀阔斧弄手段(二)

韩束见佳人投怀送抱,心中自然美,伸手顺势便扶上花羡鱼的腰,面上直笑。

一旁跟随的丫头婆子都不禁在偷偷掩嘴嬉笑,后又都十分有眼色的悄悄散去了。

花羡鱼因心里有气,脚下冲冲的,故而这一撞把鼻子给撞得生疼,两眼泪水汪汪的,却还不肯服输,抬头直瞪韩束。

见花羡鱼落泪,韩束就慌了,“妹妹别哭,是我唐突了。”一阵手忙脚乱地想给花羡鱼拭泪,身上却遍寻不到帕子,只得执袖给花羡鱼揩拭眼泪。

花羡鱼打开韩束的手,拿出自己的手绢捂住鼻子,薄面含嗔道:“你是不是家里也戴护心镜的?”

韩束哭笑不得道:“又不是在军中,我戴这些做什么?”

花羡鱼拿指尖用力戳戳韩束的胸口,“那怎么这般硬,撞得我生疼。”

韩束这才知道花羡鱼为何流泪,不由笑道:“怎么好怪我的?明明是妹妹和我置气,连路也不瞧了直我身上撞。撞得我心口闷疼,现下却来恶人先告状。”

花羡鱼一听连大红鼻子也不掩饰了,指着韩束便嚷道:“谁和你置气了,我凭什么要和你置气,你别自作多情了。再说要不是你毫无征兆地刹住脚,我又如何能撞上你的。只说都是你自己活该。”

韩束也不气,看花羡鱼顶着大红鼻子和他强词夺理,想笑却又怕花羡鱼恼羞成怒,只得佯装咳嗽了几声,又道:“是,是,是,妹妹说的是,我活该。只是鼻子可还疼?”说着,从腰上的荷包里拿出一鼻烟壶大小的斗彩瓶子,又从瓶中倒出些许清亮的油来,就要往花羡鱼鼻子上抹。

花羡鱼忙挡住,问道:“这是什么?”

韩束道:“这是山茶花药油。山茶花能止血散瘀消肿,故而治跌打损伤的也很好,还不似寻常那些药酒味道难以恭维。像我们这些整日拳脚刀兵不离身的人,难免不磕着碰着的,随身带些也方便。”

花羡鱼凑近了闻一口,果然有淡淡的山茶花味道,这才乐意让韩束往自己鼻子上抹,“你们家总有别人没有的良药,像当初给我吃的续命药丸,还有比一般烫伤膏子好用的象胆凝露,现在又来个山茶花药油。”

韩束给花羡鱼抹匀了药油,又笑道:“先祖从来都是武夫,刀枪水火的经历,自然就是有些家传药了。好了,一会子就能消退了。”

罢了,韩束将瓶子收起,稍稍侧身,向花羡鱼一伸手,“我们走吧。”

看着面前纤长的指掌,花羡鱼有些怔怔的,再抬头看韩束,午时的阳光穿过石子小径两旁的枝叶,斑斑点点的光投映在他银朱十二团缠枝青莲的袖箭上,头上缠丝四翼金冠的红缨,在微风中颤巍巍的。虽华服美冠在身,韩束却不落半分俗套,反而越发显得风姿隽爽,明朗洒脱。

让花羡鱼觉着自己的耿耿于怀是那么的幼稚可笑,不禁低下头来,“束哥儿……我错了,往后我再不会顾头不知道顾尾地纵性逞强了。”

韩束又笑了,“昨日我也有不是。过分着急了,往后有话我定好好和妹妹说。”

说着,韩束又近花羡鱼一步,轻声道:“我知道妹妹也是为了给我分忧,我也知道内宅的事儿的确是妹妹去打探更便易些。只是府里内宅到底不过就这么几个人,若有一日被潜藏之人察觉蛛丝马迹,也很是容易便能想到是谁所为了的。到那时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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