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鸢点点头,大概是觉得沈嘉禾这幅模样也跑不到哪里去,便轻巧地回道:“要不是我们教主要我抓住你,还不让我伤了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地同我讲话?”
沈嘉禾纳闷道:“你们教主是谁啊?和我认识么?”
“那就不知道了。”沙鸢漫不经心道,“教主说什么,我们听什么就是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沈嘉禾的身边,双臂环胸,半倚在车门,勾起唇角笑着说道:“虽说教主改了主意让我把你带去颍州,但教主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可以带去斩月坛了。”
她的手捏住沈嘉禾的脸颊,左瞧瞧右看看,“你这双眼睛啊,我甚是喜欢。待到回了斩月坛,就先把它挖出来。再然后,就是鼻子吧。不过还是先断了你的腿,那样你就没法逃了。”
沙鸢的语气温柔到诡异,“你放心,我的手法极好,保证你会痛得想死又死不了。”
沈嘉禾:“……”
沈嘉禾拍开沙鸢的手,默默捂住自己的脸,哀叹道:“少侠啊,我们来世再续吧。”
沙鸢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你那位少侠啊,怕是也自身难保了。”
沈嘉禾顿时严肃了起来,蹙起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沙鸢悠闲道,“他这一路上联合了几大门派商讨着围剿地煞教的事情,教主如今已经知晓,又怎会放任他。与地煞教作对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沈嘉禾愣了愣,倒是没听秦如一提及这件事。
她想了想,试探般问道:“当年八方庄的事,你也参与了?”
沙鸢漫不经心地说道:“领了命自然要去的。无聊得很。”
沈嘉禾抿了抿唇,低声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前庄主么?”
“做什么?要从我这里套话?”沙鸢笑开来,却不吝啬,“不过你既然想听,那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是谁杀了秦子真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前门。我大哥沙期若是还在世,兴许还能同你讲一讲,毕竟攻上八方庄是他受命部署的。”
沙鸢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可惜啊,他没用,连个孩子都杀不成,反倒让他给跑了。要不是教主让他收了手,他还打算跟着过去丢人现眼。结果留了隐患,大概是在去年吧,竟是死在了你那个少侠的手中,当真是笑死我了。”
沈嘉禾默不作声地听着,隐约觉得有些怪异,“亲大哥?”
沙鸢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血缘上是。不过这种东西最靠不住了。”
沈嘉禾不再细问,指着火堆上的烤鱼,“该翻面了,要烧焦了。”
沙鸢拎着她的领子,将她从马车上扯了下来,也不管她能不能走,径直将她带到火堆旁。
沈嘉禾踉踉跄跄地跟着,腿脚还甚是无力,待沙鸢松了手,便软绵绵地垮了下来,跌坐在地上,顺势捂着腿道:“诶呀,我这腿没有知觉了。”
沙鸢白了她一眼,“别给我在这碰瓷。否则我卸了你的腿。”
沈嘉禾板板正正地坐了起来,乖顺道:“好了。”
沙鸢往火堆里添了些木柴,顺手将烤鱼翻了个面。
沈嘉禾在旁边闲着也是闲着,觉得沙鸢既然听教主的命令,那暂时也不会伤害她,便开口问道:“你难道从那次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