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梧快步走到铁栏前,低声解释道:“他身上带着剑,我怕对您不利,想让他卸剑,他不肯。一时情急,就打了一下。”
姜护看了看秦如一腰上的双剑,知晓是李梧输了,便问他,“你觉得他剑法如何?”
李梧老老实实答道:“没看见。他还没拔剑我就倒了。”
姜护:“……”
姜护无奈摇头,“我忘记同你说了,他的并蒂双剑谁都碰不得的。”
李梧垂头认错,“是我草率。”
姜护摆手道:“你先回去转告夫人,就说我临时有事,晚些才能回去,让她早点休息。”
李梧犹豫了一下,视线在姜护与秦如一之间转了转,才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秦如一并未拦住李梧,只是对着姜护低声说道:“你若还记得八方庄的规矩,就别缩在里面。出来。”
姜护漫不经心道:“我如今又不是八方庄的弟子,何必守着那些。”
他顿了顿,“倒是你,身为八方庄的庄主,居然为武林盟跑腿,去做这种送请柬的小事。八方庄就算再没落,你也无需如此自贬身价吧。”
秦如一平淡道:“盟主于我有恩。”
“恩?”姜护挑起眉毛,嗤笑一声,却是不再多言。
秦如一看向沈嘉禾,确认她没有受什么伤,便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姜护远一些。
姜护瞧见了,道:“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不会动她。”
他瞥了一眼沈嘉禾,语气莫名,“不过你若是不听劝,这个距离,我杀她应会在你杀我之前。你可想好了。所爱之人死于自己眼前……”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眼神晦暗一瞬,低语道:“杀人诛心。”
秦如一沉默半晌,站在原地问他,“为什么?”
姜护怔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秦如一垂眸,“爹一直将你视如己出。”
姜护移开了视线,彷如自言自语般说道:“视如己出,终究比不上亲身骨肉。”
沈嘉禾安静地在一旁听着,觉得颇为奇怪。
姜护这个人言语之间总是有些矛盾的地方。
比如她在他面前说起地煞教时,他总觉得勾结这个词难听,每每都要纠正,但面对秦如一时,他却总是着重用着这个词。
秦如一说他勾结地煞教,造成八方庄的血案,他回答“如你所见”,乍听起来是承认了秦如一所说的事情,但仔细想来却是模棱两可,怎么解释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姜护对待秦如一虽然总是怀有莫名敌视的态度,但提起八方庄时却句句都是维护,想来八方庄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