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护负手而立,仿佛劝慰她一般答道:“早死晚死都会死,早一些又何妨。”
沈嘉禾:“……”
这不是该由决定英勇赴死的人安慰其他人时说的话么。
从加害人口中说出显得尤其无耻啊。
沈嘉禾试图挣扎一下,换个角度说道:“拿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作人质,不太符合什么江湖道义,名门正派的行事准则,这一类的吧?”
姜护闻言故作惊讶道:“蒙姑娘高看,竟还认为我是遵守名门正派那些条条框框的好人。”
他将目光投向秦如一,轻声说道:“我勾结地煞教,连这个正派武林之中最大的禁忌都触碰了,只是以你为人质来要挟他,实在没什么可提的。”
沈嘉禾:“……”
……这意思是让她感到知足是么?
沈嘉禾对小窗外的秦如一面无表情道:“少侠,削他。”
姜护不屑一笑,“他连进都进不来,就一个小窗,还能……嘶。”
被当作暗器的石子掉在了地上,顺着石板的纹路骨碌着滚进稻草堆中藏了起来。
姜护吃痛地捂住不慎中招的额头,觉得上面又热又胀,阵阵发疼,惹得他咬牙道:“你居然真敢……”
秦如一不理他,径直看向沈嘉禾,那眼神似是在问她是否开心了。
沈嘉禾表情坚定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姜护只顾着捂头,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
李梧有些怔然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去关心姜护,还是替姜护报复秦如一也回给他一个石子暗器。
然而关心姜护很容易反伤他的自尊,石子暗器他又没丢过八成连窗都过不去。
思前想后,他把沈嘉禾脖颈上的刀刃贴得更紧,决定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控制住她。
明显能感受到手劲儿发生变化的沈嘉禾:“……”
她有些艰难地说道:“大哥,咱能不那么实诚么?再勒真的要切到肉了。”
李梧低头瞧了瞧,回她,“没事。我在青花庄时给厨子打过下手,学了一阵子的刀工,手底下有分寸。你别瞎动。只要我不手抖,八成几率是切不到的。”
沈嘉禾:“……”
你举这个例子听起来就挺没分寸的。
姜护的耐心显然已被耗尽,语气也不复之前那般胜券在握,而是冷声道:“秦庄主,给你这么长的时间,你应当能想清楚了吧。想她死的话,你离开这里就好。不想的话,就随着我派来的人老老实实进来。二选一而已,很难么?”
不等秦如一回答,他便转头对沈嘉禾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看,这个男人在你和一张纸之间犹豫不决,太不像话了。这种男人你就应该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