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安道:“手好了吧?我要吃绿豆糕。”
沈嘉禾觉得有点冷,把自己缩在棉袍中,闷闷道:“没好,更严重了。心情也不好。庸医,你得赔我一千两。”
季连安:“……”
季连安:“……你是要跟我碰瓷啊。”
两个人基本上是一路走一路吵,惹得驾车的车夫心惊胆战,生怕他们在马车里打了起来。
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赶着路,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他们到达了天玑峰的山脚。
沈嘉禾的行李颇多,便到附近的村镇雇了几个力工,让他们先行将行李搬上季连安的居所,而他们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天玑峰不算高耸,但寒冬总是会在此处停留许久。
山上覆着皑皑白雪,少有人烟,偶尔能看到几棵翠绿的松树屹立在山间。
季连安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而沈嘉禾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走着走着,她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摔进了雪堆里。
好在积雪较厚,没有摔疼她,只是略显几分狼狈。
她蹙起眉头,回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她,却忽然叫道:“师父!雪堆里有个手!”
那只手应当是个小孩子的手,已经被冻得有些发青。
季连安闻言转了回来,随口嘟囔道:“可能是谁走着走着掉了吧。”
沈嘉禾:“……”
哪有人走着走着会啪嗒掉一只手啊!
那只手的主人被彻彻底底埋进了雪里,不清楚到底是谁。
沈嘉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人身上的积雪扫开,将他从雪堆中拖了出来。
做完这些,她随手抹去额上的汗,唾弃道:“让一个八岁小孩干重活。呸。”
季连安一摊手,“我帮你了呀。”
沈嘉禾狐疑,“你什么时候帮我了?”
季连安坦然道:“我鼓励你了呀。不是跟你说让你加油了么?”
沈嘉禾:“……”
沈嘉禾:“……我要不是不会武,我真乱棍打你一顿。”
季连安丝毫不将沈嘉禾的威胁放在心里,蹲下身,将那人翻了过来,仔仔细细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