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玲却蹙着眉头,看着梁初一,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蹊跷么?”
梁初一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晓得,要是打开这具石棺,就能晓得了。”
付天鹏问得更是直接:“那啥,梁老板,你到底看出来了什么不妥,跟兄弟说说,那啥玩儿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一打开,这里再出了什么招架不了的事情,大家伙儿闹个手忙脚乱……”
梁初一点了点头,一边伸手指着石棺头上一处,缓缓地说道:“看见没,这口石棺,被人动过……”
“那啥,石棺被人动过?”付天鹏吃惊不已。
这倒不是付天鹏不相信这石棺被人动过,相反,付天鹏现在都晓得,来这宝坪山寻找水晶宫,从来就不乏其人,也就是说,这石棺被人动过,真就没什么稀奇。
但付天鹏吃惊的是,一来梁初一的眼光锐利,梁初一的指头指点的地方,只有不足指甲盖大一块异常,好像是石棺的本体,给谁碰掉了那么一小块,可付天鹏、马玉玲,就算是胡三儿,谁都看过几眼,但却恰恰就没人发现,这一具石棺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这梁初一当真是火眼金睛,洞察一切,这时,胡三儿拿了两把冰镐出来,想将一把递给梁初一,哥儿两个人好合力凿开冰块,打开石棺盖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梁初一并没去接胡三儿翻出来的冰镐,只是依旧看着石棺。
反倒是付天鹏接过一柄冰镐,然后上前开凿石棺上的冰层,胡三儿自然也不甘落后,跟付天鹏两人一起,在石棺上动起手来。
马玉玲虽然不屑这种发死人财的事情,但因为是梁初一的主张,马玉玲就算懒得阻止,但也绝不参与,所以只是收拾好背包在一边等待。
梁初一皱着眉头,也不管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凿冰的进度,只是围着石棺,一圈圈的打转,而且是左边的转几圈,然后又到右边那间屋子里面去转几圈,然后又回到左边来绕着石棺来转几圈。
石棺上的冰层并不厚重,而且,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也就只凿了石棺盖子缝隙上的一圈,进度其实并不算慢,半个多小时下来,缝隙上的冰层就被剥开。
到了这时,胡三儿微微喘了口气,对付天鹏说道:“付队长,你到一边然后拿手电照着,再准备一下以防万一,嘿嘿,我来开棺。”
付天鹏嗷的应道:“那啥,还需要什么防备万一,难道还真有那啥玩意儿的……”
胡三儿嘿嘿的一笑:“仙人板板,不管出来个什么玩意儿,你就给我削他,记住,是往死里削……”
付天鹏点了点头,一手拿了手电,一手却摸了摸枪,但随即却又选择了砍刀,梁初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马玉玲,马玉玲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是重新背好背包,又把枪拿在了手里。
梁初一自己却走到胡三儿身边,跟胡三儿说道:“胖子,拿东西往这儿撬!”
梁初一让胡三儿用东西去撬石棺盖子的地方,正是先前梁初一发现那一处异常的地方,胡三儿用冰镐锲进梁初一指的地方,居然发现这地方应该是同样的被冰镐撬过的!所以,胡三儿手里的冰镐很容易就锲了进去。
这让胡三儿高兴之余,却又仿徨起来——这石棺都被人开过了,里面还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仿徨之下,胡三儿依旧还是用力撬了一下,但是石棺盖子却没动,估计是缝隙里面也有冰,把棺盖和棺椁冻成了一个整体,在现在几个人手上再也没有其他工具的情况之下,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很难打开这具石棺。
不过,梁初一并不在意,只盯着石棺,想了好一阵,又围着石棺仔细看了起来,到了石棺左侧,梁初一再次招手,把胡三儿叫了过去,指着石棺上四分之一处的一点儿不太明显,而略有凹陷的地方,让胡三儿过来。
“看清楚这里了吧,给我往里面敲!”梁初一低声说道。
胡三儿点了点头,但手里也就只有一把冰镐,要用力敲击,也就只能调转镐柄,对准那处凹陷,用力砸了下去,冰镐柄敲击石棺盖上的那处凹陷,发出沉闷的噗咚噗咚声,而这声响,并不是铁石交击的那种脆响,
反倒有些像某种动物,踏着冰层,在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当真震得每个人心都是呯呯的直跳,胡三儿这家伙倒也卖力,把冰镐柄当成锤子,不停的敲击凹陷,才砸十来下,那处凹陷居然就有些松动,露出陷得更深一点儿,长宽径寸的一块方形小坑。
“敲,继续敲,一直敲到不能动为止!”梁初一低低的吩咐胡三儿。
付天鹏在那边的一直凝神静气,举着砍刀,只等着一有动静,立刻就一刀砍下,这时低低呼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那啥,这应给是榫头啥玩儿的……”
胡三儿在这边益发敲得卖力,那方形小坑,到了后来,也是越来深,很快便被敲进去半寸,到了这时,就再也没法子敲动了,梁初一到付天鹏那边去看了一下,又略略在石棺上度量了一下,随后又把胡三儿叫过去,指着靠后四分之三的地方,让胡三儿再敲。
估计也是因为里面有冰冻,所以,才开始的时候,胡三儿虽然大力敲击,但进展很是缓慢,但敲击一阵之后,总算是稍微轻松了一些,胡三儿继续敲击,梁初一却再转到石棺头上,去看那被人用冰镐锲过的地方。
马玉玲却在梁初一背后,低声问道:“看来你还挺懂得这一门手艺!”
梁初一转过头来,看着马玉玲,苦笑了一下:“我们梁家,虽然没干过那营生,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做寄卖的,偶尔之间也会遇上一件两件儿有机关的东西,所以说对机关建造之类的我们也算是颇有渊源,有些东西,就算是我不刻意去看去学,终究还好是有些印象的。”
马玉玲淡淡的一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想说,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想要学到手但终究还是在无意之中学到了手。”
梁初一冲着马玉玲伸出手,竖起大拇指:“马小姐看事情的确透彻!果然是料事如神,神目如电入木三分!”
马玉玲又是淡淡的一笑:“给跟我拍这样的马屁,我不吃这一套,还有别打死人的东西的主意,回去我补偿你。”
梁初一讪讪的一笑:“你晓得我不是为了那些黄白之物来的,再说了,这里都已经有人来过,而且已经打开过这石棺,你觉得这么明显的事情,我都还抱着幻想?”
马玉玲愣愣的看着梁初一:“那你为什么又要打开棺材?难不成,你晓得这棺材,是谁打开过的?”
梁初一再次朝着马玉玲竖起拇指:“跟你这样的大美女交流,当真是人世间一大乐趣,嘿嘿,不瞒你说,这个我还真不晓得……”
马玉玲微微点了点头:“你一定是觉得这石棺,一定就是邱家或者马家的人打开过的,对吧?所以你也打开来看看,一是为了验证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水晶宫,再则,也是想看看会不会是谢长春拿走棺椁里面的东西?”
梁初一呵呵的笑了起来:“知我者,马家大美女也。”
其实,梁初一的确在想,这石棺上的开棺手法,的确不是很常见的盖棺手法,要不是自己能够“看”得见,恐怕就只能硬生生砸开,而最关键的是,这种有机关的石棺,恐怕也就只此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