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约也有帮人会觉得这首歌其实很普通,与公司签约的那些歌曲作者也能写出来这样的歌曲,甚至还要好,而且按照梁初一跟傅雪商谈的价格来看,这首歌起码也不会低于两万,但这真的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所以,这首歌不值……
于是,两帮人正在围绕着这首歌在商议,或者说是在扯皮。
他们在那边扯皮,梁初一倒没什么所谓,甚至心里还有点儿好笑,不就一首歌嘛,至于吗,就这种作风,跟他们妙声公司的果断和敏捷的风格,可是完全不相符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毕竟梁初一的歌是被唱红了一首,但也就那一首,一首歌可以唱红,基本上也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一辈子只写出来一首好歌然后再拿不出作品的作者比比皆是,谁敢保证花这么高的价钱就一定物有所值?
再说了,就这么一份简谱,里面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表面的,内涵的,甚至是风格上的,就像是一首没填词的好曲,说不定每个人都能觉得非常且悦耳,可一旦填了词,就不见的还有原来那样被人喜欢。
与梁初一的平淡、无所谓不同的是,康婕这个时候有点儿焦躁起来,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能力之外的事情。
毕竟她过来主要是探探虚实,比如说认一认这个梁初一,拉拉家常联络联络感情,为后面的正式邀歌铺铺路子。
路子铺好了,方便后面跟进,铺不好,这事儿传出去也不丢人。
反正康婕就一歌手助理,怎么弄都不会对歌手以及公司有负面影响。
可问题是,公司甚至是蓝雅婷方方面面都计算到了,却没计算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说是太顺了吧,好像也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说是梁初一敷衍吧,那也还真不至于。
至少,他这首歌是一首好歌。
总的来说,这个梁初一的性格,与其他的人实在不一样。
熬到下午时节,康婕再打两次电话,但那边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回答,蓝雅婷还在录音棚里没出来,康婕这边不能着急,当然了,公司方面一再让康婕帮着跟梁初一道歉,蓝雅婷出来之后,会在第一时间把那首歌拿给她过目,会在第一时间把结果告知梁初一。
看着康婕实在熬不住了,梁初一笑着让康婕出去走走,透透气儿,反正自己就在铺子里,也不会走,轻松轻松之后,再回来找自己。
康婕很感激梁初一的体贴,跟梁初一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之后,这才出了大庆寄卖行,只是康婕一出门,竟然有股想哭出来的冲动。
——老娘这趟差事看着轻松,想不到他么的其实这么难!
公司方面的压力不说,怎么对得起梁初一啊。
思绪间,康婕差点儿撞到一个撑着小阳伞戴着墨镜的女孩子,幸好仅仅只是差点儿撞到,连对不起都不用说。
两人擦肩而过。
康婕走后,梁初一想着自己一首歌就把妙声公司斗搅的有点儿乱套这事儿实在有些好笑,准备烧一壶开始重新泡一壶茶以茶当酒,或者幸灾乐祸也行,但想不到的是,水桶里没水了。
铺子里面当然也有自来水,但那不是用来喝的。
怎么说大庆寄卖行也是一家做生意的铺子,有客人来当然不能烧自来水给客人喝,所以,用的都是桶装水,这个方面铺子算是比较前卫。
正想着打电话叫送水,梁大庆回来,不过脸色不大好,一进铺子,就直接坐到沙发上,还微微叹息了两声,连茶几上那张写着“春之晓”歌曲的纸张都没去注意。
“怎么回事?”梁初一问。
梁大庆微微叹了口气:“现在的行情不好,不过也没关系……”
梁大庆说没关系,那是安慰儿子的,行情不好,生意就不好做,生意不好做就赚不了钱,赚不了钱就不可能没关系。
梁初一笑了笑:“爸,你也别担心,行情不好的生意,我们就暂时不做了就是,不好做的生意谁还去做啊,我不是早就说了,我们的经营模式其实已经在逐渐过时,已经跟不上社会发展的形势,总有一天会被淘汰,这是必然结果……”
梁大庆再次叹了口气:“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个铺子,是我跟你二叔兄弟两个大半辈子心血,也是我们两兄弟的一点儿棺材本儿,你说这要是就这么不做了,我……我们还能做什么……”
梁初一很理解梁大庆的心情,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的,半辈子的心思都用在这个寄卖行上面,现在要改行,这不是能不能赚钱的事儿,而是没了依托,老人的心思,念旧。
所以,即使现在的行情不好,梁大庆也宁愿把心思,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
梁初一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不做了,我琢磨着,只需要改变我们铺子主营方向,把原来的旧家电寄卖之类的,列为次要,时下发展大趋势所需要的方面列为主营方向,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梁大庆还是闷闷不乐:“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结果……”
“不会啊,现在不是有政、策提倡发展多种经营,发展多种经济,就当是我们响应号召,实行改制吧,反正我觉得,我们的这种经营方法和模式,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发展和需要。”
可是,不管梁初一怎么说,梁大庆都不再做声,那是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些生意。
过了好久,梁大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梁初一:“我走了之后,铺子里还是没什么生意吧。”
这段时间,铺子里面也就前那几天做了那桩生意,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个进项,虽说这生意不能像菜市场一样热闹,但几天都做不了一桩生意,终究不过还是在拖。
梁初一点头:“一个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需要红票支持,能否风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