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珩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敲着小几:“所以,那两张情诗到底是谁写的?”
“宫女身上那张,是他写的。”沈妤笑道,“他身边定然有能模仿别人笔迹以假乱真的高人,没想到,他竟然连我的笔迹都能弄到手。”
“景王也不是简单之人,不过是区区小事,不是很容易的吗?”
比如沈妤写废了的纸,只要出了青玉阁,自然能到他的手上。
郁珩挑挑眉:“明洹香囊的那张,是你放进去的罢?”
沈妤也不否认:“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不傻。他也算是经过不少算计的了,做事越发谨慎,谁能靠近他把情诗藏到他香囊里?但是,对于我么,他是不防备的。”
岂止是不防备,沈妤能主动去看他,偶尔给他绣个香囊,做身衣服,他都能高兴好多天。
郁珩失笑:“什么时候?”
沈妤黛眉舒展,笑意闲适:“今晨,他去看我,我留他用早饭,把我亲手做的糕点那张情诗一起打包送给他了。”
郁珩一时哑然:“今天他可吓得够呛。”
沈妤点点头:“虽然心中慌乱,但脸上依旧平静,表现不错。”
“你也真是大胆,明知道今天会有搜查,还把你那些字大大方方摆在房里。”郁珩的目光无奈又宠溺。
沈妤轻笑一声:“景王觉得我太狡猾,既然用了那手簪花小楷写信给凌弋,自然不会再用。是以,他认为我会换别的笔迹。果不其然,他派去暗中盯着我的人,不就发现了我近来所习笔迹了么?”
郁珩了然:“难怪你最近越发刻苦,于书法上也越发勤奋,原来你是故意诱导他。
沈妤微笑道:“既然他认为我会这样做,那我就成全他好了,总要让他高兴一番。”
郁珩道:“景王原本就没想过会从明洹身上搜出所谓情诗对罢?他只是想让那名宫女指认明洹,顺势去沈家搜查。没想到,事情与他想的有些差别,但是也只能顺着这出戏唱下去了。原来,他在宴会上表现出的惊愕不是做戏,故作震惊和慌张的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