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严卉颐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园子里花草繁盛,随风摇曳,一阵阵幽香扑鼻,河岸杨柳依依,水面泛起一道道涟漪。
沈妤附身看着荷塘里摇摆的鱼儿,时不时扔下去一些鱼食,严卉颐则坐在一旁,看她欢喜的模样,心情也好了许多。
几枝荷花探出栏杆,沈妤随手拈起一只花瓣,对严卉颐道:“用荷花做点心也别有一番味道,若是闲来无事可以试试,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严卉颐知道她是怕自己有时间就胡思乱想,所以想找些事让自己做。她弯唇笑笑:“好啊,横竖我素日也是无事可做。”
沈妤笑道:“如此,我倒是有口福了。”
正说着,便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二妹。”
两人循声一瞧,却是一脸笑意的严苇杭,旁边是一身石青色直缀的沈明洹。
很快,两人就走了过来,严卉颐和沈妤站起身。
“二哥怎么过来了?”严卉颐声音温柔。
严苇杭眉目舒朗,笑起来也十分好看:“路经此地,见你和郡主在这里,就来打个招呼。”
然后又看向沈妤,玩笑道:“二妹不喜欢出房门,郡主一来她就愿意了,可见是我们比不过郡主的面子大。”
这样说着,他心中是真心感谢沈妤的,沈妤对严卉颐不只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
沈妤暗暗瞥了沈明洹一眼,其中情绪意味不明。沈明洹心虚的转过头去,拱手道:“二姑娘安好。”
严卉颐回礼:“小侯爷好。”
沈明洹暗暗握了握手,压下心中的紧张:“姐姐在家中时常念叨着二姑娘,担心二姑娘,不知二姑娘现在一切都好吗?”
沈妤:“……”
这小子,现在也学的狡猾了,竟然打着她的名义满足自己的私心。
但是看在他单相思也挺可怜的份上,就不拆穿他了,只是他若真认定了眼前的人,想要得到,怕是路很漫长。
严卉颐对着这个如弟弟一般的人,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怀疑他对自己别有心思,只是客气的笑道:“劳烦小侯爷费心想着,我现在一切都好。”
“那就好。”沈明洹心头有些失落。
严苇杭也没怀疑什么,朗声一笑:“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和郡主了,先和明洹告辞了。”
说着,冲着沈妤一拱手,叫上沈明洹一起走了。
可怜沈明洹好不容易和心中的神女光明正大见上一面,只说了两句话而已。
沈妤眉眼含笑:“其实,若是有时间,去外面走走也好。”
“我?”严卉颐是个典型的大姐闺秀,鲜少出府。
沈妤点点头:“听闻国公夫人近来常喜欢去慈幼局,也更喜欢四处捐银子了。”
严卉颐面露愧色:“母亲都是为了我这么做的。”
“所以,你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呢?”
严卉颐张张嘴,看着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沈妤浅浅一笑:“你若是愿意,我与你一起去。段神医时常去那里为那些孩子诊病,那些孩子都是一些被丢弃的或者父母双亡的,很可怜呢。”
严卉颐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明白了她说这话的用意,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一层。
少倾,她道:“也好。”横竖她在一人闷在房里也是胡思乱想,或许出去走一走心境就会改变一些罢。
沈妤知道她听进去了,笑道:“你会骑马罢?”
严卉颐虽是个大家闺秀,但是严家是武将,她也是学过骑马的。她颔首道:“学过。”
沈妤提议道:“明洹和二公子在武场,不若我们去马场骑马?”
“好。”
沈妤心下满意,这也是她可怜沈明洹,为沈明洹制造机会。
果然,沈明洹看到严卉颐来了,先是惊讶,随后暗暗高兴,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一番,是以与严苇杭切磋的时候越发认真。
严苇杭心中奇怪,却没有想到别处去。
一直到了酉时,沈妤和沈明洹向兄妹俩辞别,出了国公府大门。
沈妤为他擦擦额头汗水,好笑道:“满意了?”
沈明洹轻咳一声,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沈妤挑挑眉,对紫菀道:“告诉车夫不必着急,慢慢赶路就是。”
沈明洹这才意识道这不是回家的路,不解道:“姐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要去何处?”
沈妤目眼波幽深:“我突然想起来,去慈幼局有些事要做,先去瞧一瞧再回府。”
沈明洹越发不明白:“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慈幼局的事上心了?”
沈妤挑起唇角:“你现在心里藏了别的事,怎么会注意到我最近在做什么呢?”
沈明洹的脸色更红:“姐姐,我……”
“好了,我都明白。”沈妤揶揄道。
沈明洹更加难为情,转移话题道:“姐姐这次答应与我一同出府,是有什么重要的计划吗?”
*
舞阳公主垂涎舒姐儿已久,一直想找机会抓住舒姐儿,但是舒姐儿毕竟是郡主,太子府不比普通官宦人家可以随意闯入,更怕舒姐儿身边有高手保护,是以她一直不敢冒险让人去太子府抓人。
思来想去,要抓住舒姐儿,只有等到她出府。
似乎太子和沈妘有意拘着她,一直没听说她露面,舞阳公主只能等,先抓个其他的小姑娘解解馋。
兵部尚书家的幼女虽然也生的不错,但是和舒姐儿比还是差很多,更何况舒姐儿身份高贵,得到舒姐儿舞阳公主更有成就感。
一想到舒姐儿那玉雪可爱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暖糯糯的声音,她就心痒难耐,一直忍到现在,终于无法再忍下去,是以便派人暗中在太子府周围盯着。
今天,她终于盼到了一个好消息,沈妤去太子府接舒姐儿了,并且带着她去严家做客,更让她高兴的是,沈妤现在去了慈幼局。
这可是半路动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