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80节</h1>
容恒完全不顾温婉的眼神,目光逼视容厉云,“父王,今天的事情府中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恐怕不用明天就能传的阖府皆知,是留下这么一个污秽的人,还是保全王府的颜面,您……看着办吧!”
容厉云面色冷凝,他要怎么办,需要别人提醒吗!
他就是想把秦惜顺势拉下水,然后……一起除掉!
“就算是事情已经成了事实,也要问个清楚,否则到时候太傅大人问起来,如何交代!”容厉云知道这事儿有蹊跷,温婉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就算看不上容念初,也不可能看上一个下人!
而他和绿珠的想法一样,陷害温婉的人,最有可能就是秦惜,要么就是容恒,肯定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如果能一网打尽,他何乐而不为!
此时青翎已经把男尸给翻了过来,看到男子的脸,人群中含雾轻轻的“咦”了一声。
“怎么,这人你认得?”容厉云冷声询问。
“认得。”含雾低眉敛目,“此人是厨房里的一个帮厨!”
容念初浑身一震,蓦然回过神来。
温婉不可能看上一个下人,她心里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容恒,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行苟且之事!而且……这男子分明就是被人用东西给砸死的,肯定是他强行侮辱了婉儿,所以婉儿才把他给砸死的。
所以……
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他蓦然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有一股子疯狂的执念,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肯定是这个人强迫了婉儿,跟婉儿没有关系,求您……饶了婉儿一条性命!”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容念初。
这男人……
自己的妻子已经给他带了绿帽子,不管这个绿帽子是她自己愿意戴上的,还是别人强迫她戴上的,都已经成了事实,可是容念初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还要袒护着温婉。
有人艳羡的看着温婉,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她丈夫的人还来袒护她,这女子真的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运,竟然能碰到世子爷这样对她好的男人。
秦惜也有些吃惊,容念初对温婉的心竟然这样的坚定。她再看看温婉,忍不住摇摇头,如果温婉能真心实意的和容念初过日子,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可怪就怪她不该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人。
今天的事情秦惜不否认是她一手设计的,可是也不尽然全都是她一手设计的,她知道绿珠给容恒的晚膳里下了烈性春药就让青翎去动手脚了,其实也不算是动了手脚,只是让青翎告诉厨房里的人,说容恒突然变了口味,吃些清淡的东西。
而先前已经做好的饭菜全都被青翎赏赐给厨房里的人吃了。
事后她就去了王妃的院子,并且让青翎注意着厨房里的人的情况,等厨房里的人用完了晚膳之后,就让青翎回来了,再接着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秦惜托韩子玉把这个男人引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如果温婉不来,她自然不会倒霉,但是她却还是来了。
所以这也算是她自己自食恶果。
枉费了容念初对她一片痴心,若是容念初知道是温婉自己让绿珠去厨房里给容恒下药,只是这药没有入容恒的口,而是不小心被别人给吃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给温婉求情。
秦惜忍不住冷哼一声。
“既然你们都怀疑是我动的手脚,那就去查好了!”秦惜冷然而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不怕你们红口白牙的诬赖我!既然要查,就查的彻底一点!”秦惜走到死掉的尸体面前,那男尸的身上被盖了一层布料,挡住了他光裸的身体,秦惜也不是个会伤害无辜的人,所以让青翎把容恒的晚膳赏给厨房里的人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最是罪大恶极,平日中在厨房里捞了油水就去吃喝嫖赌,什么坏事儿都做尽了,家中的老母亲和老父亲都被他打的去掉了半条性命,所以这个人死了,秦惜一丁点的愧疚心都没有。她踢踢男尸,“事情的确有蹊跷,厨房里的一个帮厨竟然连世子妃的便宜都敢占,肯定是事出有因!表哥,你能不能看一看他有没有被什么东西给控制,或者说有没有被人下药,再或者是他自己吃了助兴的药!”
“当然能。”事关秦惜的名声,孙远扬一口应承下来,“不过场面有点血腥,惜儿你别看!”孙远扬走到男尸跟前,蹲下身子,打开药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来。
他看向屋中的女眷,“诸位害怕的不妨转过头去!”
女眷们立马明白了孙远扬指的“血腥”是什么事情,一个个脸色微微苍白,全都转过了头。
男子的身子毕竟是光裸着的,秦惜纵然不怕,却也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因此挽着沈氏的手,一起背过了身子。
屋中之人没有一个人阻止孙远扬,容厉云是想把秦惜和容恒拉下水,容念初则是想证明温婉不是“自愿”和这男子发生事情,而容恒……他眸子闪烁,眼底有一丝冷光一闪而过。
孙远扬揭开男子身上盖着的衣裳,匕首透着锋利的冷芒,对着男子的腹部就切了进去。
他面色淡然,举止优雅,仿佛是在环境优美的凉亭中安安静静的写字,而不是在解剖尸体。
很快他就解剖完毕,空气中立马弥漫着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孙远扬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掩在鄙夷间,用匕首把男子吃掉还没有消化的东西拨了出来。
他观察了许久,又凑到鄙夷间嗅了嗅,很快厌恶的皱起眉头,用男尸身侧的衣服把匕首擦干净,孙远扬才拿着那衣裳把男尸重新盖了起来。
“怎么样?”容念初问的急切。
孙远扬点点头,“中了春药,而且是烈性春药!掺在了晚上的膳食中,还没有来得及消化。”
容念初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直冒,死死的盯住地上的男尸,他心中堆积着满满的愤恨,这男子若是没死,他一定会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肩膀还在滴着血,可房间中的人仿佛一个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任凭他流血。孙远扬从来也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自然也不会去给他包扎伤口。
容念初肩膀剧痛,心里却比肩头更加疼痛。
他紧紧的握住温婉的手,“婉儿……”他错了,婉儿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他方才不该责怪她的。
温婉白着脸,拼命的从容念初的手里去抽她的手,可容念初却握的更紧了。他以为温婉是因为被人占了身子所以才会对他排斥……可是他想告诉她,他不在乎,只要她能活生生的陪着他,只要她心里有他,这些事情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温婉咬着嘴唇,她没有看容念初,只是倔强的把目光落在容恒的身上,秦惜也发现了她的目光,皱紧了眉头,站到容恒的身前,挡住她近乎疯狂的眼神。
容厉云听到孙远扬的话,当即下令,“厨房里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中了春药,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
容厉云猜测十有八九是秦惜。他直接否定掉了男子自己嗑药的可能,认定了有人搞鬼。甚至容厉云心想,就算和秦惜没有关系,能把她拖下水也是好的。
秦惜可不怕所有的事情被查出来,她讥诮的瞧着温婉,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她,可是很快大家就会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绿珠却有些不安,脸色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