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怎么上这儿来了?小东呢?”
凌琤说:“忙着招呼人呗,有好多人问老太太怎么没来。”
赵凯想到贺老夫人,眼神变得有些温暖,“大概是路程太远了吧,怪折腾的。”
凌琤却不那样想,“我说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见左右无人,凌琤直接把话说开,“奶奶明摆着是承认你不承认今天的人,所以才觉得没有必要回来。你也别郁闷了,二叔这个人有时候就是欠揍,你多晾他几回他就知道厉害了。你就是对他太好!”
赵凯弯了弯嘴角,有些怅然。他又何尝不想晾晾贺正平,只是总想着好不容易在一起,少折腾吧,总有一天贺正平自己能想明白。谁知这么久了,贺正平却还是老样子。再想到刚才的人,他有些失笑地说:“凌琤,你说我是不是该试着跟别人交往看看?”
凌琤默了一下才说:“这个我就不好发表看法了。从我自身的立场上出发,我是希望你能货比三家再择优而定,但从咱们整个家的安定出发,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我刚才听驭东说了,你跟扬帆酒店的经理聊天?”说完眼珠一转,调侃地说:“叔你可是话不太多的人,所以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么?”
赵凯朝凌琤之前望过去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就你刚才看见那个人,其实认识时间也不久,他一直想把派乐星引进到自己的商场里。这个人也不光经营酒店,还有两家商场,只不过都不在咱们B市。”
凌琤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人的座驾,并没有再说什么让赵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其实这显而易见么,那人对赵凯有意思,不然怎么会找赵凯亲自谈这些?商场里引进某个品牌,这事正常来说可不归商场的总负责人管。
赵凯似乎也有些犹豫,凌琤便没打搅他。只是想到贺驭东还有一阵要忙,他就拉着赵凯去找车去了,反正难得白日里闲着,不如去练练车也好。
凌琤跟赵凯说的是之前就跟贺驭东学过一些,不然他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一摸车就能那么熟练地倒车,转弯,像个老司机一样。
赵凯不疑有它,但是由于凌琤还没有驾驶证,出了停车场之后还是由赵凯来开的。当时两人换位置便各自下了车,而这时候扬帆酒店的经理也把车开过来了,拉下车窗问:“赵凯,有什么需要帮忙么?”说完朝凌琤点头致意。
凌琤摆摆手也算打了招呼,顺便仔细看了这人一眼。还别说,长得英俊潇洒,真不比贺正平差。只不过贺正平身上是带兵时练就出来的一身英气,而这人则是斯文儒雅。所以凌琤觉得,好是好,但是跟赵凯似乎不合适。因为这两个人给人感觉有些像,都是有点不温不火的类型,而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顶多过个相敬如宾,但是想有激情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赵凯说:“没什么事,我跟我侄子换人开,他还没驾驶证。”
那人问:“已经会开了么?那怎么不去考一个?”
因为是看着凌琤问的,所以回答的人便成了凌琤,“最近太忙,没什么时间。”
那人想了想说:“我在交警大队有个认识的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安排时间直接考试,考完当天就能拿证。”
凌琤有些心动,毕竟这样一来确实很省时间,但是这多少都是欠人情的事情,而且欠完之后搞不好是由赵凯来还,这样一来赵凯就会变得比较被动了,便说:“多谢您的好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跟我叔说的。”
赵凯把车驶离停车场,而这时候贺驭东的电话也追来了。凌琤跟贺驭东说了一番,贺驭东那边也理解凌琤是想留意一下赵凯的情绪,便只说了句:“记得注意安全。”就把电话挂了。虽然没说什么特别的,但凌琤很明显听出来贺驭东有些郁闷。
赵凯把车开得很快,因为想着凌琤是想练车,他便把车开到了郊外。这里人烟稀少,车流量也比较低,路又是刚修好不久的,又平又稳,练车比较安全。
凌琤换到了驾驶位之后,见赵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怎的就想起之前在果园时还跟赵凯提孩子的事情,如今赵凯却这么快就要当“爹”,让他不知道怎安慰人才是对的。想来想去,觉得喝酒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罢了,还不如谈点工作上的事情靠谱,于是说:“叔,既然扬帆酒店的经理有意想跟咱们合作,那要不你考虑一下?咱们最近不是一直想弄高端一些的餐厅么,其实如果不做这个,也可以把蔬菜供应到各个酒店,只要菜的味道特别,还是有一些特殊市场的。”
赵凯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说以后那孩子谁来养?”
“啊?”凌琤没想到赵凯居然提这个,很是怔了一会儿才说:“大概要请几个保姆吧,咱们又不会,而且也没时间。”
赵凯叹口气,“你说是因为女人跟男人的想法不同么?要是我,我觉得我会带着孩子一起去找孩子的爸爸。而且……你说万一艾小苹她生个小姑娘,那我们一大帮老爷们儿怎么带?!”
凌琤:“叔,你这个设想略叫人……蛋疼。”
不过这只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吧?凌琤这样安慰自己。而且如果真的是个小姑娘,大概会送到新西兰给老太太养,反正那里生活环境也不比这边差,对孩子也是只有好处没坏处。眼下么,还是把戏演全了再说吧。
由于艾小苹有了身孕,所以完美地有了个现成的不用度蜜月的借口,贺正平乐得轻松,便在婚后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工作。但是为了不落人话柄,工作完之后他还是会回到贺宅,因为艾小苹来了之后便住到了这里,而赵凯因为工作的事情又出差去宜南了。
凌琤开了学,德语竞赛的事情便被提上日程,表演戏里经常可见丁老头过来问凌琤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等等,把表演戏的乔主任气够呛。可是学校都让她批准凌琤转系的事情了,她也不可能跟学校对着干,便在竞赛前几天的时候给了批条,让凌琤滚蛋!
这边凌琤一走,表演戏里的某些人心里爽快了,但也有像成圣君一样觉得不舍的。其实凌琤这个人根本就没哪里不好的吧,就算他是同性恋,可是喜欢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那些认为有错的人才是真正不可理喻!因此凌琤走了之后表演戏这边还是有人跟他联系的。
至于德语系的学生,也跟表演戏这边一样,有待见凌琤的自然也有不待见的。特别是有个别成绩不错的,总觉着凌琤一个表演戏的代表学校去参加德语竞赛,简直就是胡闹,然后也跟那个英语系的李老师一样恨不得学校把凌琤开除了才好。
凌琤就是在这种矛盾的气氛下去参加了入学后第一次竞赛。
出发的那天,贺驭东亲自帮凌琤整理了着装,随后想了想说:“如果这次你拿了第一,我有礼物送给你。”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