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坐在车上,各怀心思。
沈老夫人见女儿低着头默不吭声地想事情,只好开口劝了她几句,“你也想开一点,过去的事情都那么久了,还放不下?再说别以为妈不晓得,你也不是真的喜欢你表哥。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把人家孩子替换的事,他肯定要教训你的。而且沈家如今风雨飘摇,说不得还需要牧家的支持,你把人得罪狠了有什么意义?”
“我咽不下这口气!”沈懿芸的声音像是一块块冰坨子,从嘴里说出来就掉到了车厢地面上,砸得铿铿作响。
三伏天,沈老夫人仿佛置身冰窖,心都凉了。
顾家是什么地方,女儿今天肯定要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别说她老脸没地方搁,说不定顾家还要怪罪下来!
沈懿芸阴测测的笑道:“妈你也别怕,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
沈老夫人心想,如果你知道分寸,你就不会有这些想法了。
沈懿芸说:“我要找麻烦,肯定只找冯贞静和那个小贱货的麻烦,其他人我不会动的,妈你只管放心。”
她心里算盘打得妙,却不知这天一早,牧锦就到了顾家,找到顾震苏,和他一起设了一个局。
顾震苏听完之后直摇头,“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跟这个疯女人接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这也不危险,真的。”牧锦摇摇头,搂着他的劲腰轻轻晃动,“我必须用这个方法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对这个方面特别害怕。”
顾震苏抱住她,犹豫着,眉头皱成了川字。
牧锦伸出粉白圆润的指甲按在他的眉头,将川字揉开,笑嘻嘻地说:“怕什么,我早就熟悉那里面的地形了,每天跟你在里面转悠还不够吗?但是她肯定不行,一定会迷路的。”
顾震苏低头吻住她丰美甜蜜的唇瓣,半晌才放开,“我会派人保护你。”
“嗯。”牧锦乖乖点头,窝在他的怀中。
得知今日何梦玫没来,只有沈老夫人和沈懿芸来顾家参加活动之后,牧锦大概也了解到沈老夫人的心态,女儿是不行了,但外孙女的名声还得要。
昨晚梦境所见若是真的,那牧锦对这位小姑婆会非常鄙视。
这么多年看着女儿扰乱牧家夫妻的生活毫不阻止,需要牧家帮忙的时候就来捣乱,然后在牧家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如此冷血,难怪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来折磨她!
牧择芳和牧羡芳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景山这些老太太对牧羡芳都是赞不绝口,却对牧择芳冷冷淡淡,由此,牧择芳不遭人喜欢可见一斑。
“小姑婆。”今天牧锦站在门口和顾震苏一起迎接来宾,特意走上前去跟老太太搭话,“您来晚了,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沈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她不想跟牧锦多啰嗦,但谁让这个侄孙女是顾家的准媳妇儿呢,“老了,睡觉不踏实,呵呵,没什么。”
牧锦又拿曼妙的杏瞳看着沈懿芸,“表姑,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的,似乎没什么精神啊。”
连说了两个“精神”,沈懿芸的眼皮一跳,细眉一竖,眼看就要说出狠话来。
沈老夫人急忙拉一拉她,“多年没回安市了,有些水土不服。呵呵呵,阿锦你自便,我和你表姑先进去了。”
牧锦抿嘴一笑。
沈老夫人大气不敢出,紧张地拉着女儿进了今天的鲜果宴花厅。
沈懿芸根本坐不自在。
周围的人因为她的低气压都不跟她们母女说话,两人坐在花厅的角落,备受冷落。
孟老夫人眼睛在场内找了一圈,忽然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昨儿不见阿锦来跟我们这群老太太逗趣,今天也不在,顾家嫂子,你可别藏着阿锦,不让她跟我们见面呀。”
赵老夫人也道:“是呢,我本来就想说这个。”
老太太们七嘴八舌地附和。
顾老夫人才冤枉,“我藏着她做什么!”
顾大太太一边暗暗叫人去请牧锦,一边笑道:“各位伯母,不是这样的。这段时日阿锦自己的公司忙着做时装周,又要准备和我们家震苏的婚礼,好容易得闲几日,就没拘着她。她也说要来给各位老夫人凑个趣儿,我这就去让她来。”
老太太们这才罢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