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深处情绪翻腾,忽然站了起来,打不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帘子。
本来在他自己的家里并不喜欢这样的帘子隔开,这道帘子更多只是一个装饰,所以连扣子都没有,傅之卓一扯就扯开了,程萧然诧异转身,身上的衣服倒是都穿上了,只是衬衣太大,第一颗扣子还没扣,那敞开的领口就大了些,而西装裤也略大略长,没有皮带,他得自己扶着裤腰,正准备出去说号码偏大了,傅之卓就闯进来了。
程萧然觉得他眼神有点不对,暗想这人不会突然发疯吧?干笑道:“你不会拿了你自己的衣服来吧?给我码子不合。”
傅之卓上下看了看他,这衣服当然是他的,虽然是崭新未穿过的,但看着喜欢的人笼罩在自己的衣服里,那种刺激还是很厉害的。
傅之卓走上前,一把将程萧然按在墙上,低头就吻。
程萧然:“……”
这一言不合就亲吻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他就知道这家伙把自己带来他家有问题!
程萧然象征地反抗了几下就没怎么挣扎了,毕竟是个男人,像个女人一样拳打脚踢大喊大叫的也太难看了,而且两人怎么也该算半情侣的关系了吧,反正只是亲一下,虽然这个吻来得没头没脑,他也暂且忍了。
不过当自己嘴唇感觉都破了,舌头被吸得发麻,然后腰背被两只魔手揉得都发疼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踩在傅之卓鞋面,用尽力气推开他,带着火气道:“你行……”
“我知道。”
这男人被推开又仗着自己力气大又回来,一手搂住程萧然的腰,一手撑在他脑袋边上的墙上,气息急促地在他耳旁道。
程萧然的火炮顿时熄火,你知道什么?
这话什么意思?
知道我要吼你吗?
傅之卓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程萧然浑身一僵。
“很多事情瞒着,萧然我不是想揭穿你,也不是不给你个人空间,但其中特别重要的事情,我该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程萧然抬头,脸还红着,气息还乱着,他眼里有震惊也有心虚:“我……”
傅之卓抬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对待一个太过任性倔强的大小孩,微带无奈地道:“我不喜欢欺骗,但隐瞒有时候就是一种欺骗,你最近很忙,我理解,交流会之后我再给你三天,超过这个期限你还要保持缄默的话,我自己去查。”
程萧然怔怔地看着他,过了片刻问:“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查?偷偷地查,我又未必会知道。”
“可是你不会喜欢,我也答应过你,会尊重你的隐私。”
“那为什么现在又非要知道?”
傅之卓眼神加深,低头下来,他本就比程萧然高了十公分,现在一个穿着鞋,一个赤脚,身高差越发大,他低头深深地凝视着他,用坚决强硬的口吻道:“因为我想要拥有你的一切,太多关于你的事情我不知情,这让我感觉离你遥远,这让我无法忍受。”
分明是霸道的口吻,程萧然却笑了起来。
他也是一个男人,他能够接受一个男人当做伴侣是上辈子性别所限,刻入灵魂的认知让他完全无法接受一个女人,但这并不是说他多么喜欢男性,或者喜欢被压、成为某人的从属。
事实上,程萧然的性格也是强硬居多,他不需要一个男人在他的身上实践对方的霸道、专横和强势,那只会让他反感厌恶,所以最初他真的挺担心和傅之卓在一起的话,两人的性格合不来,注定过不长久。
但傅之卓一再地证明,他不会那样对他,在傅之卓身上,程萧然看到的是包容,是宽厚,是坚忍,是妥协,对他的一再妥协。
而这正是他最喜欢的,正如傅之卓的声音戳中了他的软肋,这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也是他最能接受的,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伴侣。
偏偏程萧然心知肚明,傅之卓在别人面前绝对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所以他的这份温柔就显得尤其珍贵。
对这样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恩恩的出身,真的没有必要隐瞒了吧?
他低头想了须臾,抬头眼神明亮语气轻快地说:“我确实有一件事瞒着你,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傅之卓神色一正,背脊都挺直了,严阵以待。
“因为不仅关系到我个人的安危,甚至一个不慎,我的亲人都会因此陷入危险,而当时我并不信任你,所以我选择了隐瞒……嗯,或者说是欺骗,但我觉得现在应该可以告诉你了。”
“我绝不会做出不利你,不利于你的亲人的事。”傅之卓郑重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着。
程萧然感觉自己嘴唇舌头又麻又疼,对这人的粗鲁的恼怒后知后觉地浮上来,又见他如此紧张,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横了他一眼道:“不过呢,我今天特别累,嘴巴也疼,腰也酸,只想好好睡一觉,要不还是等到明天交流会过了之后再说吧。”
第78章 暴露
傅之卓表情僵在脸上,呆滞地看着程萧然:“萧然,你在逗我?”
程萧然耸耸肩,一脸的有恃无恐,谁叫你动不动就乱亲,拍拍男人宽厚的肩膀:“起开,热死了。”
傅之卓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两步,还真的不敢再做什么。
话说到这个程度,小家伙也有在让步,他不能逼太紧。
可是正因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心都被吊起来了,就这么停住会不会太残忍?傅之卓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你啊……”他忍不住大力揉揉程萧然的脑袋。
“别老是摸我的头!”力气大长得高了不起啊,程萧然对所有体格比自己健壮的人都颇有怨念,还记得刚成为程萧然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新长相很不满意,特别希望外形更男人味一点,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他将来有一天会选一个各方面压过自己一头的男人当伴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两人能在一起,他又何尝没有妥协许多,放弃许多?
这么一想,程萧然越发心安理得了,拉了拉过于宽松又被扯得皱巴巴的衬衣,他走出换衣间,毫不客气地说:“你帮我挑适合的衣服吧,我要去睡觉了,你这客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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