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还是有话直说吧,本王听得见,悄悄话就算了,这是在军营里,若是被本王手下们的将士们瞧了去,岂不是要在背后指手画脚?”
听到这话,叶景容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
说个悄悄话而已,这人倒是怕被人指手画脚了?那这人干的混账事呢,在他脖子上用吻痕缠了一串项链,就不怕被人瞧去会指手画脚了吗?
更过分的是,这人居然还故意瞒着他,然后刻意引诱着他在众位将士面前来回招摇,是想怎样?显示你冥焱多有能耐是吗?
叶景容敛起了面上的笑意,懒得再跟这个人绕圈圈,他算是看透了,若论起装傻充愣,他永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冷哼一声,叶景容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不堪直视的脖颈,紧接着寒下眸子,声音危险的质问道:“王爷,交代吧,好好说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冥焱就心下了然,继续装傻是无法蒙混过关的,半敛下眸子,眼底幽邃的眸光几番流转,半晌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邪笑,冥焱再度抬头之际,面上的神色却是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不知夫人可喜欢为夫赠的这串项链?要知道,本王为了让其看起来赏心悦目一些,可是精心算计过每一个吻痕的大小,吮吸的力道,以及彼此之间相间隔的距离,望夫人体恤,这番杰作,看似不起眼,实则却是花费了为夫大半个夜晚的功夫!”
听到冥焱自鸣得意的言辞,自卖自夸的语气,叶景容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恨不得一巴掌贴过去,让那人也尝尝被人气疯了是个什么滋味!
按照这番话来理解,那是不是说这人花费了一通大气力,才好生不容易在他脖子上吮吸出了一串项链,他该感恩戴德才是?
去他丫的感恩戴德,感情丢人的不是他?
“王爷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要奖励了?”叶景容气的磨牙,可偏偏他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他面前贱兮兮的卖弄。
“自然,本王大半个夜晚没睡,就是为了研制这样一串项链,夫人难道不感动?”冥焱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回复道!
感动?当然感动,怎么可能不感动?从早上到现在,他丢人现眼了一整个上午,这让叶景容感动得想杀人。
“项链?好生独到的项链,那麻烦王爷给景容从脖子上摘下来,景容想放在手里好好端详一番!可好?”叶景容嘴角抽搐,面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一字一句的开口要求道。
“呃……!”听到这话,冥焱竟然一时语塞,支吾了老半晌,却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叶景容看到这一幕,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不管因为什么事情,他们每次争论起来,这人总是有一大通的歪理蓄势待发,一番胡搅蛮差下来,能直接把你给绕晕了。
难得看到这人哑口无言的模样,叶景容只觉得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腰板都跟着挺的更直溜了些。
冥焱久久回答不上来,被逼无奈,只能认栽,小心翼翼的踱着脚步,来到了叶景容的身前,眼见着那人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并没有要挠他一爪子的打算,冥焱这才放下了心来,讨好的凑得更近了些。
“夫人,莫气了,是为夫的错,这样的吧,夫人若是气不过的话,那为夫的脖子就在这里,大不了夫人也给为夫吸吮出一个项链来,以牙还牙,也算是公平解气的很。”一边说着,冥焱一边厚颜无耻的梗了梗脖子,还真该把古铜色的脖颈凑到了叶景容的嘴边。
原本消散的差不过的怒气,听到这话之后,又有了要被引爆的趋势,叶景容真是搞不懂冥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是能等价报复回去的吗?
将士们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只会觉得他们铁骨铮铮的将军英勇无畏,男人之间吗?不就好攀比那么些下流龌龊的东西?
但若是反过来,将士们在冥焱的脖子上看到成圈的吻痕,那整个军营可就要炸了锅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他这个成王妃呢,什么饥渴难耐,如狼似虎?反正不管什么词汇,听进耳朵里肯定都谈不上悦耳!
提起手来,没好气的推开冥焱的头颅,叶景容向后退了几步,面上染上几分薄怒,离着冥焱远了些。
“下午的商讨,景容是无法参加了,只是眼下这样一番模样,王爷让我如何回房?”叶景容对冥焱,总是有着超乎超人的耐心和宽容,所以哪怕被这般欺负,叶景容此刻心下想的更多的,也只是为难罢了!
当初不知道的时候,可以顶着这样一幅尊荣招摇过市,可是现在知道了,那叶景容便无论如何都迈不出这大殿的门去了。
听到这话,冥焱轻叹一声,并没有回话,只是略微低垂下脑袋去,从怀中取出了一条叶景容常用的发带。
将其对折一次之后,冥焱走过去将这淡青色发带轻轻的系在了叶景容的脖子上,位置不偏不倚,正合适挡住了那一圈红艳艳的吻痕。
第206章成王败寇
察觉到冥焱做了什么之后,叶景容怔怔的抬起手来,用指尖轻轻的拂过那系在他脖子上的青色发带。
发带的尾部质地有些粗糙,用指腹仔细的研磨感受一番,隐约可以察觉到那是用金线绣成的一个“焱“字。
不知道为何,心下竟生出些许自己是被那人彻底绑定了的错觉,叶景容甩了甩脑袋,将这古怪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虽然这发带也被绣上了标记,但是总好过那一圈红艳艳的吻痕,叶景容心下虽然还堵着一口气,但却不打算再跟冥焱计较下去了,在凉凉的扫了冥焱一眼之后,叶景容抜开腿,朝着大殿外走去。
冥焱看到这一幕,慌不跌的跟了上去,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叶景容的屁股后面。
叶景容察觉到这一幕,心下有些气结,可是不论他是快走几步,还是慢走几步,那人都不远不及的跟在他身后一丈远的距离处。
停下了脚步,扭过身子去,叶景容双手拢在了袖袍里,朝着冥焱微微扬起下巴,蹙眉质问道:“‘王爷不是要将攻打楼兰的战略布局捋顺一遍吗?景容竟然不知道,王爷在跟踪他人的时候,脑子里还能分心思考战事,不愧是冥幽国的成王殿下,一心二用,当真是让人佩服!”
虽然言语客气,但是话里话外却充满着讽刺的意味,让冥焱听后,心下一臊,但是脸上那张比脚后跟还要厚上几分的面皮却是看不出丝毫异样。
哎,他这一次怕是玩的太过了,其实刚开始他也是分外犹豫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夫人当初伸手准备穿戴衣物之际,一把攥住了那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