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容疑惑不解,朝着冥焱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而冥焱看到这一幕,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是眸光闪了闪,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下头去,亲了亲叶景容那即便带着面纱也依旧遮挡不住的嫣红朱唇。
叶景容猝不及防被冥焱偷袭成功,当下就有些回不过弯来了,反映了半晌之后,才意识到这是在众目睽睽的大殿之上。
玉白的耳垂登时间变得血红一片,叶景容心下恼怒不已,可偏偏不能在这大殿上跟冥焱翻脸。
猛然低垂下脑袋去,遮住面上的难为情,叶景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转动着眸子的余光向四下扫去,只希望刚才的一幕没有被人瞧去才好。
结果视线刚投放出去,就看到了高台之上,当今圣上冥渊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然后端起身前的酒角轻抿一口,一副风轻云淡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而当今皇后柳云烟则大睁着眸子,单手抚着显怀的肚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瞪向冥焱的方向,似乎不敢相信她那向来沉稳的儿子,会在众位大臣云集的大殿上做出此等虽然不算逾越,但却绝对掉价的幼稚举动。
震惊过后,柳云烟转而将目光投向叶景容的方向,眸底带上了几分探究的深意。
而叶景容此刻早已经是身形僵硬,嘴里蔓延幵一股无力地苦涩,面上早已经是臊红一片。
他最怕被圣上和皇后瞧了去,结果好巧不巧就是正合适被瞧了去,身旁之人将那时机拿捏的刚刚好,少一分,圣上和皇后不会往这边看,多一分,圣上和皇后有可能便已经错开了视线,叶景容甚至都怀疑,王爷到底是无心而为,还是刻意为之!
确定圣上和皇后将视线收回之后,叶景容压抑在心头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去,先是将那人华贵的衣袍下摆给蹂躏的不成样子,随后将素手暗搓搓伸到冥焱的腰后,卯足了力气拧了下去。
但是叶景容怎么都没想到,本来将视线错开的当今圣上和皇后突然又将把头给扭了过来,面上还带上了几分看好戏的戏谑神色。
叶景容的那只手当即就不敢动了,一时间收回来也不是,放在上面也不是,为难的眼眶都泛了红,一颗脑袋更是恨不得埋进胸膛里去。
这是个意外,他的性格向来温和,只有被惹急了才会凶悍一次,叶景容想要跟当今圣上和皇后解释,可却迟迟开不了口。
看到这一幕的冥焱,心下只觉得好笑不已,但是却没有表现在明面上,他可不忍心他的夫人为此感到更加难堪。
在轻叹一声之后,冥焱主动背过手去,将叶景容使坏不成却被抓包的那只素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的捏了捏。
被冥焱救场之后,叶景容面上的烧灼之感才缓缓地消退了些,随后徐徐的抬起头来,那张如同被精心雕琢的面庞依旧带着些许粉色,真正的映衬了那句什么叫做人面桃花笑春风”
冥焱看的直了眼睛,面上自然而然露出了一副神魂颠倒的呆相,让看到这一幕的柳云烟,忍不住唾弃自家儿子的没出息!
而另一边,那个不靠谱的楼兰使者也已经吹嘘完了,这才抬起袖子抹了把晶亮又油乎乎的嘴角,不疾不徐的道出了出使冥幽的真正目的。
而坐在高台上的冥焱和骤然回神的冥焱在听到那目的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微眯起了眸子,用来遮挡住眸底深处闪烁的寒光。
大殿之上的众位大臣,听到那楼兰使臣提出的要求之后更是面面相觑,眸光中俱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时间,大殿上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
冥渊单手执着酒杯轻轻的晃了晃,面上的神色无喜无悲,而冥焱则是曲起食指,轻轻的敲击着面前的案桌,眼角带上了几分看不出何意的浅笑。
叶景容看到这一幕之后,再度感叹血脉力量的强大,这对父子,当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都是那般的喜怒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说,要用百两黄金,换我冥幽国一百匹‘青锐“的战马?”
半晌之后,冥渊平缓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起,但却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再度确认了一遍楼兰使者来访的目的。
那楼兰国的使臣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到大殿之上气氛的不正常,可是他刚才把楼兰国吹嘘的如何了得,此刻自然要拿出富强大国的威严,若是与冥幽国进行讨价还价岂不是让他很没有面子,所以他咬死了不松口。
于是那楼兰使臣把头一昂,把肥硕的肚腩一挺,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副老子就是这么硬气的找死模样。
用百两黄金换百匹精锐的战马,楼兰国这哪里有半点要交好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这算是什么?先来个下马威吗?谁给他们的底气如此耀武扬威?真是笑话?他们冥幽再怎么说那也是泱泱大国,会怕了他一个楼兰古国不成?
片刻之后,大殿之上突然想起了一阵响亮的大笑声,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笑的前仰后合,这让等着冥幽国屈服的楼兰使臣那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你们……你们笑什么?我可是楼兰国的使臣,你们这是对我的不敬!”
那楼兰使臣一张脸渡的通红,愤懑的大拍桌子,结果却使得这大殿上的笑声不减反增。
半晌之后,诸位大臣总算是笑够了,但却懒得去回答那个蠢货的白痴问题,彻底将那个楼兰使臣当做空气一般无视,只有叶景容在眸光闪了闪之后,面带笑意的开了口。
“这位大人,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不知这位大人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听到这话,诸位大臣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对这不合群的声音表现出了些许责备的神色,但是奈何当今成王殿下将人死死的护住,一双带着威压的眸子扫视过去,让诸位大臣只能尴尬的咳嗽一声,把谴责的视线收了回来。
而那楼兰使臣听到这话,却是欢喜不已,他就知道,这个冥幽国肯定还是有人识相的,知道畏惧他们楼兰国的强大。
“故事?冥幽国的故事?虽然知道肯定没有什么深意,但是本大人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听上一听!”
瞧这话说的,好像听了叶景容的故事,是给了叶景容多大的脸面一般!
但是叶景容听到这话却丝毫不生气,面上盈盈的笑意丝毫不减,在略一颔首之后,将早就准备好的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是这样的,在很久以前,西南方有一个叫夜郎的小国家,他虽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可是国土小的很,百姓也少,物产更是稀缺的厉害,但是由于在邻近地区,这个夜郎的国土还算大,所以从没离开过夜郎的夜郎国便认为自己的国家最大,这让他很是自得,逢人便要炫耀一番,问:“这里哪个国家最大啊?”他的属下为了迎合他的心意,自然会说,夜郎国最大喽,这让夜郎国国王更加膨胀,逢人便要攀比一番,问:“这里哪个国家最大啊?”周围小国的国王为了恭维他,自然会说,夜郎国最大喽,从此之后,无知的夜郎国国王便更相信夜郎是最大的国家。“说到这里,叶景容的声音为之一顿,在淡淡的扫了楼兰国使臣一眼之后才继续声音幽幽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