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焱此刻半蹲在床榻前,温热的大手侵入水盆里,轻轻地撩起水花覆在叶景容那葱白的脚踝上。
一双眸子目光深沉,幽光流转,冥焱从来不知男子的脚还能生的如此好看?
脚型稍长,脚弓稍高,曲线优美,柔若无骨,放在手中,也只是堪堪一握罢了!
那如雪纤细又不失丰满的脚踝上,若是能够佩戴上一条血玉所制的脚链的话,定然不失为一番美景,长长的流苏玉珠垂落下来,一行一动之间会发出叮叮当当,如同铃铛般的悦耳轻鸣声……
冥焱的喉结微不可查的上下滚动一番,不知为何,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干渴!
慌乱的从叶景容的玉足上移开视线,冥焱伸手从一旁的案桌上抽下丝绸红菱,将叶景容的一双玉足轻轻地裹在其中。
殊不知,这鲜艳如血的红色最是衬人肤色,冥焱微微抬眸望去,那半截白皙胜雪又细削修长的小腿在半撩起的裤管的遮掩下,更是勾人无限遐想。
景容的容颜颇为清冷淡雅一些,若是能够身着一袭红衣的话,不知是否另有一番媚态?
冥焱的眸光没敢再往上偷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面对千军万马的厮杀也能稳坐如钟的他,此刻竟是有些怕了。
当年父皇所设的耐力考验,他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过关斩将,任尔金玉琳琅,良驹成双,宝剑佳酿,美人如画,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
但若是两颊微醺,衣衫半解的景容是这关卡的最后一道坎的话,他恐怕早就败的一塌糊涂了!
冥焱嘴里泛苦,心里更是万分懊悔,当年的景容一袭红妆嫁入成王府,他若是能够无意间看上那么一眼,是否就不会错过容儿这么多年了?
在将叶景容收拾妥帖之后,冥焱迅速的翻身上床,褪下黑靴白袜,在那已经有些凉了的温水里随意一泡,便招呼在一旁跟个木头似的小叶子将木盆给端了出去。
这一套动作下来,也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向来沉得住气的成王殿下,此刻竟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而端着木盆往外走的小叶子,小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若不是忌惮成王在此,恐怕早就吹着口哨弹唱起小曲了。
他从不怎么记事起就呆在自家公子的身边了,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公子在感情的泥淖里越陷越深,日渐消瘦。
如今公子心诚所致,总算与成王殿下修成正果,他又怎么会不替自家公子开心?
哼,薛氏那个毒妇还想跟公子斗,自不量力,她可没本事得到公子如今的恩宠!
是问哪个王妃能够让王爷心甘情愿的弯下腰背来为他洗脚?他家公子可是独一份!
小叶子小下巴扬的高高的,若是屁股后面有条尾巴的话都能翘到天上去。
在离开之前,突然开了窍,小叶子很是有眼色的熄了殿内的蜡烛。
刹那间,容君阁的光线就变得昏暗暧昧起来,只剩下床头旁摆放着的那一盏长明灯还散发着淡黄色的莹莹光辉!
冥焱此刻已经退下了四爪蟒袍,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侧卧在床榻外侧,在躺好之后,又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去,将身形消瘦的叶景容揽进了怀里。
略带些寒意的身子骤然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是叶景容第一次与冥焱同塌而眠。
鼻翼间呼吸的是那人身上让他倍感心安的气息,叶景容的耳根微微带上了些许嫣红。
冥焱的大手轻抚着叶景容鬓角的秀发,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却异常明亮。
“容儿,今天的晚膳,没有本王陪同,可曾好好吃?”抬手轻抚一下叶景容秀气的耳廓,冥焱声音幽幽的出生问道,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嗯。”略微一点头,叶景容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绵软的回应!
“哦,那肩膀,可有让下人再用药?”大手顺势而下,停留在叶景容精致的锁骨上轻轻的摸索了两下,冥焱继续不疾不徐的追问道。
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叶景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耳根红的更厉害了。
“有,王爷……王爷赐的药膏很有效,已经不怎么疼了!”
听出叶景容话语中的磕绊与无措,冥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富有磁性的低笑,却是把人抱得更紧了!
“可是本王心疼,等着过几日的庆功宴,本王定然为容儿好好出一出这口恶气,看谁还敢不把本王的王妃放在眼里!”
冥焱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微眯,语气也不怎么好,他这人脾性就是如此,不在意的人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在意的人别人非议一句都不行。
“王爷,景容不在乎那些的,你不要为了景容得罪了薛家,景容不想成为王爷仕途上的阻碍!”
叶景容的声音淡淡的,面上也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是半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只素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受过伤的肩头。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温和了,平白无故的让人欺负了去,不行,本王的王妃让人欺负了去,这不是彰显本王无能吗?再说了,薛氏不过就是薛家的庶女,薛家一枚无用的棋子罢了,你认为薛家会为了她招惹本王?”
冥焱拧着眉心,为叶景容的善解人意疼惜不已,与此同时,更是坚定了要恶惩薛梦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