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巧夺天工的佳作,如若脸色不是那么苍白憔悴的话,势必更将锦上添花。
第19章画地为牢
这是与冥焱的狂野不羁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冥焱是火的话,那叶景容就是水,虽然少了一分灼人的凌厉,但却增添了一分柔情与宽容。
痴痴地看着,冥焱突然就释然了,男妻又如何?何必斤斤计较性别?比起薛梦瑶的娇柔造作,端庄识体的景容才更适合做他的成王妃,做他冥焱相守一生的妻子。
上一世,他冥焱虽然用情专一,可也做不到不爱江山,独爱美人。
重活一生才看明白,这世间竟有男子能够如此倾国玲珑,倾城花容,明眸青睐浅笑之间,万里江山可抛。
或许是冥焱的视线太过炙热与露骨,叶景容的面容之上染了一层薄红,藏在锦被之下的素手捏紧了身下华贵的床褥,很是惊慌失措的别过了视线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总让叶景容有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不敢沉溺放肆,生怕梦醒之后,依旧是那一隅偏殿,孤身一人,日盼夜盼,却再也盼不来这人的一个回眸。
就在叶景容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大手却是悄无声息的钻入了锦被,握住了他冰凉的素手,那人掌心的温厚感,让叶景容身不由己的感到心安。
勾唇一笑,冥焱竟如同那刚开窍的登徒子一般,轻佻的用手指挠了挠叶景容的掌心,看到那人面上的薄红更甚,冥焱却只觉得心疼。
这些年,可是苦了他的容儿了,身为男子,却要受一女子的颐指气使,羞辱折磨,其中的难堪,非常人可以忍受。
“来人,去请尚宫阁的崔尚宫,让她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说本王的王妃,几日后的庆功宴需要一件朝服,万不可怠慢。”
“再去请御膳房的李师傅,就说本王的王妃吃不惯王府中的饭食,让他来做些清淡的珍馐美食,若是得了王妃的赏识,定然重重有赏。”
眼见着冥焱不打算就此住口,叶景容面带急色,却是不得不出声制止道:“王爷,切莫不可如此,你刚从边关凯旋而归,万不能……”
“万不能侍宠而傲,功高盖主,而应龙潜于渊,低调行事才是,对吗?景容?”冥焱笑意吟吟的接过话,看着面前为他忧心之人,眼底的赞赏之色是越发的压抑不住。
一边是满腹珠玑,却甘愿为他画地为牢的叶府公子,另一边却是胸无点墨,只会拈酸善妒的女小人,冥焱是越发的想不通,上一世怎么就选择了后者呢?
枉他自认为一世英明,其实却是个被人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
听到冥焱的接话,叶景容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成王英名在外,又岂会不懂得韬光养晦?倒是他多嘴了。
“王爷,是景容僭越了。”
从奋不顾身的选择嫁人为妻之际,他就应该清楚的,从此之后,只需恪守男妻的本分即可,高堂远庙再也与他无关,他的满腹才华,只能束之高阁,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身为男子,又是曾经颇负盛名的麒麟才子,叶景容怎会不觉得凄凉?
可是哪怕给他机会,让他再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不留退路的嫁入成王府,只为离着面前之人近一点!
第20章公子救命!
“本王的王妃为本王担忧,此乃天经地义,又怎能说是僭越?常年征战在外,本王的性子确实争强好狠惯了,还请景容多担待,若是不小心失了控,还望景容能够提点几句,好让本王少惹一些麻烦才是!”
冥焱又岂会看不出叶景容的黯然神伤,可是让他放面前之人重回朝堂,一展抱负,冥焱却是做不到的,重活一世,他甚至愿意拱手河山,为君一笑,但却只存了这一点私心与贪念,他要将他的景容占为己有,不容旁人觊觎半分。
“本王不喜铺张浪费,从不好大喜功,可是总不能让本王的王妃跟着本王一起受委屈,难得肆意一回,这次便按本王说的去做吧。”冥焱的大手一挥,并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决定。
眸光一扫,看到背贴着墙角,两股颤颤,有些谨小慎微的小叶子,冥焱的眸光暗了暗,拧起了眉心,又继续开口道:“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继续说,那薛氏都是怎么欺负你家公子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本王都要听。”
小叶子原本正心惊胆战着呢,听到这话,连忙回过神来,再次匍匐在地,哆嗦着嘴唇,将自己能想起来的,薛梦瑶犯下的恶行,当着冥焱的面一一道来。
一件又一件,如同倒玉珠般从小叶子的嘴巴里倾泻而出,听的冥焱是大动肝火,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贱人,竟然背着他干过这么多令人不齿的下作事,枉他冥焱自认为大局在握,其实却是被一水性杨花的婊子表面故作的姿态而骗的团团转。
到最后,小叶子说的是口干舌燥,才总算是将薛梦瑶这些年来犯下的恶行一滴不漏的倾诉完。
天知道他到底顶着多大的压力,成王殿下周身弥漫的杀气有如实质,让小叶子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好几次那舌头都打了结,磕磕绊绊的差点说不下去,可是一想到公子受的委屈,小叶子就脑门一热,索性豁出去了。
死就死吧,二十年后,他小叶子还是一条好汉!
“王爷,是小叶子没用,手无缚鸡之力,护不好公子,还望王爷赎罪,还望王爷做主。”
再次以手撑地,‘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小叶子脑门嗡嗡的响,疼的呲牙咧嘴的,若不是怕给公子丢人,真想两眼一翻,就这么昏死过去算了。
听到这话,冥焱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你倒是有些自知自明,护主不利,本应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