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宴。虽爱新声,不见如花面。牙板数敲珠一串,梁尘暗落琉璃盏。桐树花深孤凤怨。渐遏遥天,不放行云散。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
听到那句“玉山未倒肠先断”之时,君湄的眼皮子跳了跳。
她向来不是苛刻之人,但不知为何,看见这女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上辈子她杀进王府,要砍要杀自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叫人如何能忘记。
那女子媚眼如丝,秋波横转,手握琵琶弹奏低吟之时,怕是连女人也能勾了去。
难怪上辈子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
红唇微启,唱出那吴侬软语之音,声音娇柔软嫩,若是闭眼不看她那张让人生气的脸,君湄一定不会觉得那么生气。
秀娘看着君湄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小脸变得煞白,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吃了,扶我上一旁歇着吧。”
君湄从小也是教养极好,即便如此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上辈子是死在这个女人手中,她曾经直面过这个女人多付面孔,忍不住会联想她是如何在赵王身下婉转承恩。
有在赵王面前温婉可人的一面,有在她面前骄纵跋扈的一面,更让她记忆犹新的是最后她狰狞的那一面,至今无法忘怀。
一曲完毕,江曼柔见贵人有不悦之色,低声问道:“是小曼仙唱的不好吗?”
她长着一副典型的南方女子的面容,低眉之时自有一副动人之态,君湄看着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就冒上来一阵火。
真是火大!对着女人都能使出这般媚态来,对着男人还指不定能咋样。
桌旁靠窗之处,有一处软塌,坐在软塌上能看到江边的情景,窗外有流水,有行船,行船上成群的男女作伴而行,男子为女子手持灯笼。
应该是一对对的情侣或者爱人吧,江南之人过来比北方人浪漫许多,若自己是男子,会不会也喜欢这么娇婉动人的女子。
她或能为他做很多自己拉不下脸做的事情,或许,还有更下作的举动。
男人,不就喜欢这些么?
江曼柔看着软塌上的贵人坐在窗前发呆,也没说叫她走,她也不敢走,毕竟这是老板叮嘱好要待好的客人。
秀娘则在一旁干着急,小姐今天是怎么了,看到这歌姬,好好的一点兴致都拂去了,这歌姬是动人了些,可若说她能跟小姐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只是好好的一趟门出的——
这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排人进来说个书,或者抖个乐子也好,好死不死安排这么一出,可把秀娘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