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见她这幅样子,心里必然是大受折磨,这孩子从小是她带大的,虽然不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却比亲生的还亲。
这群下人自从被驱出国公府以后,都是各自散了家去,唯有秀娘还在京中滞留,打听君湄的下落。秀娘二十多岁就失去亲人,进了国公府以后就一直照顾着小姐,在她心里,没有天大的事情会比小姐的事情还打,她又如何看得小姐这幅模样,可在赵王的面前,也不敢问她,只管抱着小姐忧心。
君湄停了半响,又问道:“秀娘,真的是你吗?”
秀娘擦干眼角的泪,连连点头:“是秀娘,是秀娘,赵王殿下命人找到秀娘,说小姐就在赵王府,那时秀娘还不信。阿弥陀佛,赵王殿下可真是好人。”
好人坐在一边,冷冰冰的脸叫人觉得慎得慌,秀娘多看了赵王一眼,又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好,虽然长了一张举世无双的俊脸,却是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秀娘下意识的抱紧了君湄,似乎两个人抱紧些就可以离这罗剎远一些了。
赵王很习惯别人对他的疏离和敬畏,从小他便学会用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势和样子来伪装自己,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也不会清楚他的为人,只当他是极难相处的人。
而齐王就不同于他,齐王到哪里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呈现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姿态,可越是亲近之人越是知道此人心机深沉,内心深不可测。
君湄揪着赵王的衣袖,皱了皱眉:“我想跟你说说话,秀娘和李公公先下去吧。”
秀娘看了看小姐一眼,又看了看赵王一眼,依依不舍的下了车去。
车厢内只剩下他二人,说话便方便了一些。
——
“我娘,是怎么想的?”
赵王理了理她脸上的鬓发,眼神已经由刚才冷冰冰的样子,变得温情而又柔和:“以前,我母亲也总是在我耳边叨叨,我虽觉得很烦,可我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这次你当真是刺痛她了。”
刺痛了?
她走以后,赵王还停留了一会儿的,应该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君湄不敢想,也不敢问,她唯一敢肯定的是母亲居然假死了一次,瞒过所有的人,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瞒住了,而父亲也是因母亲离世,悲痛中丧生的,她即使不是故意的,对父亲的死,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能原谅她呢?
“你爹娘的事情,你是不知所谓,我却是一知半解,略知一二,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