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出了王府,便没有穿着平日在王府清一色的丫头服饰,着了一件浅蓝色的褙子,葛布材质,轻飘飘的葛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勾勒出姑娘的完美身姿,称的她苗条的身形婀娜多姿,浅蓝色的衣服和着她白皙的脸,再也没有别的姑娘比她更合称这样的装扮了。
陈安一面偷偷看她,一面心不在焉的赶车,不多会儿,到了村口。找人问了,村里面最大的宅子就是刚搬来的许家,许家门口有个大柳树,陈安赶着马车一路过去,不多时就到了。
君湄激动了许久,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一丝期许,房子很大,倒不旧,看得出最近有修葺过的样子,再走近些,听到里面有声音,声音很熟悉,让她凭空生出些怯意出来。陈安下了车走到她旁边,扶了她一把,将她搀下车来。
门里面走进来一个挽着髻的妇人,一边走一边谩骂,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东西,那妇人抬头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妞妞!”
“大嫂!”
陈安心中一动,原来家人叫她妞妞,真好听。
那妇人便是许君仲的夫人陈氏,这陈氏原本也是豪门大族的出身,如今却身着一身布衣布裙,头上挽了方巾,与早先在国公府上那般奢华的打扮完全不一样。
陈氏憔悴了不少,记得以前在府中之时,陈氏一向最会花钱,也最会打扮,常常把自己倒饬得光艳照人,如今一看,半年当年的风采也没有了。
陈氏没有想到,当年闺中娇养着的妹妹,如今还是一副清丽可人的样子,可是自己,已经成了个村妇,于是越想越伤心,多日累积的委屈和伤感一下次被触碰到了。
陈氏见到君湄那一瞬间就哭了。
君湄忙问道:“大嫂,怎么了?”
陈氏见到妹子,也不管旁边有没有旁人,好看不好看,哭的个梨花带雨:“这都怪你不争气的哥哥,前几日去赌坊赌钱,输了几十两银子,我找婆婆要,可婆婆一直说没有。妹子你说,人家都说要打断他的腿来赔了,我说你若不出,我便回娘家要,婆婆这也不肯,难道亲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断腿她才高兴吗?”
里间听见有声音,出来一个人,原来是庶母于氏,那于氏见到君湄便嚷嚷开了:“他说赌钱就赌钱,如今你们瞧着我手上有点银子,个个都想打我腰包里的主意,跟你说,没钱!要钱没有,要命就一条,家里统共就一百两银子,好好当着这个家,一大家子孩子妇人都要吃饭,你们尽寻思着这点钱,告诉你,别说打断他两条腿,就是给人把命拿去了,我也绝不依。”
于氏一向强势,指了指陈氏:“这妇人就是见我们许家落魄了,想寻思个油头回去,你母家在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