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曦大脑一片空白,拉着她安慰了一下,道:“是谁拦了你的车队!”
“奴婢不知道,但是前面的公公都听他的话,看样子是有脸面的大公公。”
陈诺曦陷入沉思,说:“你可知失身于何人。”
香兰咬着嘴唇,忍了一会,道:“小姐,奴婢犯了大错啊。”
陈诺曦微微愣住,急忙拉起跪倒在地上的香兰,说:“是我让你假装我离开的,你何罪之有?”
香兰脸颊通红,小声的说:“我失身的对象是皇上,他刚刚见到我就扑了过来,还一口一口的唤着姑娘名字,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位女官,反正就是不知道怎么地就伺候了皇上,但是,他的嘴里所言,所说全是小姐您的名字。”
陈诺曦浑身一震,她一直怀疑贤妃娘娘或者是皇后娘娘,从未想过可能还是皇上!早在荣阳殿的时候她就觉得古怪,老皇帝的目光赤/裸裸的黏在她身上似的,让她十分厌恶。莫非那时候贤妃看出苗头,所以做了讨好老皇帝的行为?
不对,老皇帝若是和她有了什么,对五皇子最没有好处了!父子俩争一个女人,那绝对是不死不休呀!那么是其他妃子的意图吗?既可以讨好皇帝,又可以将贤妃娘娘一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贵妃殿里伺候她吃食的四个宫女,必有叛徒。就是不知道是皇帝的人,还是其他娘娘的人。
她盯着香兰看了一会,猛然想起,追问道:“皇帝可是认出你不是我?”
香兰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陈诺曦闭着了下眼睛,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她真是小心谨慎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落了个一女三许的下场,日后若是那臭老头来寻她求欢,她是应还是不应!
当下不管何人害她,她既然已经不是处女之身,那么身为五皇子未来的妻子,必须找机会同五皇子共赴云雨一回,方可解了她婚前失贞的恶果。必须让五皇子认为是自个要了她的初夜,这样即便日后有人拿她婚前失贞做文章,五皇子也不会去听的。
老皇帝以为自个有了她的初夜,二皇子也认为自己要了陈诺曦的初夜,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她要让五皇子也如此认为,那么她在这三个人之间,尚有回旋的余地。
陈诺曦心里难过的不得了,最要命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都无法判断到底是谁害的她!
皇后寝宫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灰色太监服的男子跪在地上,颤抖着双肩,道:“都怪奴才没看守住陈家大姑娘,竟是让她使计错开,导致大公公搞错了人,还请主子责罚。”
欧阳雪揉按着额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那个满腹经纶,自以为是的二儿子,归根到底同样是个男人,但凡男人便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储君之位还不稳定呢居然开始学会占用弟弟的媳妇!这要是被贤妃抓住把柄,就是一阵鸡飞蛋打的糊涂官司。
好在误打误闯之后,皇帝竟是如同她预想的那般,丝毫没有拒绝送上门甜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把“陈诺曦”吃了,倒是符合他伪君子的一贯作风。
欧阳雪最初的计划,就是让陈诺曦自个送上门去给伺候老皇上。皇帝不是疼爱小五吗?父亲情深到是否可以共用一个女人呢?她想把陈诺曦当成离间老皇帝同五皇子之间的利刃,时间长了,老皇帝总会同五皇子生出嫌隙,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就算她是王母娘娘转世也没机会成事的。
不过这一石二鸟之计被她的亲儿子给折腾没了!最主要的是,陈诺曦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该豁出去的时候可真是豁出去了!她听探子说两个人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陈诺曦要有多么热情似火,才可以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二皇子失了魂。
但是好在,皇上认为伺候自己的就是陈诺曦,那么日后看五皇子,还会如以往一般顺眼吗?
经过二皇子如此一闹,欧阳雪深感疲惫起来,老二做事情太过欠缺妥当,该紧急的时候不知道紧急,该松弛的时候又太过松弛,日后若是登基为帝,怕也是自个有一套坚持的原则,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说,怕是同欧阳家关系也未必比老皇帝好多少。
那么她该如何呢!
欧阳雪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说:“此事暂且过去,我们不需要再有任何跟进的行动,继续保持低调。你与其在这里同我请罪不如争取将功赎罪。皇子下聘后,会有专业的宫廷嬷嬷对未来皇子妃的身体进行检验,她不是处女了,五皇子如何想呢?所以陈诺曦如今最迫切的事情便是见到五皇子,勾引他同她发生关系,才能圆了这个谎。”
灰衣太监始终低着头,低声道:“属下明白,必定派人日夜盯着五皇子同陈诺曦。”
皇后娘娘唇角微扬,轻笑道:“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必须立刻通知我,我很想看看若是皇帝看到这二人婚前苟合,会如何想呢,毕竟“陈诺曦”才刚刚伺候完他吧,呵呵……”
男人的占有欲,尤其是皇帝额占有欲,该当如何呢!
翌日清晨,陈诺曦睁着红肿的眼眶,望着窗外的景色,依旧没有想通,怎么就把人生走成了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何人如此高明,至今让她察觉不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香兰小跑着过来,她的脸色也不大好,但是生活总要继续,沉稳自持的香兰一边幻想着有一日可以被皇帝认出,带入宫里,一边又哀怨着,因为这一遭事情,她怕是无法嫁入好人家了。
她垂下眼眸,轻轻的冲陈诺曦,说:“您让打听的事儿有了消息,贤妃娘娘身边的荷花是她乳娘的女儿,年满二十五,下个月要出宫了。还有兰韵,她是贤妃娘家的家生子,据说同镇国公府家的管家之子订了亲,贤妃娘娘打算等她年底满了二十就放她走。”
陈诺曦点了点头,这人乍看之下都是贤妃娘娘的死忠,不可能对她下手,除非是贤妃娘娘干的。她忽的委屈的想要大哭,她如此热忱的一心帮着五皇子,未来婆婆居然使出这种手段陷害她!
“姑娘,别难过了,还是想接下来怎么办吧。”香兰比陈诺曦还想哭呢,身子都给了别人,居然对方完全不知道!
“五皇子后日回京,贤妃娘娘想儿子想的紧,我琢磨了下还是我出城去找他更容易成事儿。”陈诺曦担心皇上和贤妃盯着,她在京中想做什么反而不省事儿。
“小六子说已经同五皇子的长随取得联系,表达了姑娘要见他的意思,五皇子道是明日争取把差事办完,约定在西郊别院见面可好?”
“西郊?”陈诺曦想了下,她此次见五皇子可是目的明确,背负任务,不容有失呀!
“西郊不好,那里竟是京中达官贵人的外院,有些扎眼,不如约在京城外不远处的刘家庄吧。那环境不错,还有个小池塘,挺风雅,容易办事儿。”
香兰头皮一阵发麻,他们家姑娘从来是说一不二的女人,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扑倒五皇子,所以陈诺曦心里杂念,一心琢磨如何让五皇子情不自禁呢。
“香兰,要不,你去问问小六子,帮我找点药?”
香兰脸颊通红,陈诺曦也有些不自在,她自己被下了药然后扑倒二皇子,如今下药给五皇子,让他扑倒自己吗?只是五皇子可不是傻子,怕是这辈子想给他下药的人有不少呢,最后还是决定不这么办,干脆喝酒吧。人醉了,就容易控制不了身体的本能!
陈诺曦做出决定,晚上便挑选了一辆最宽大的马车,离开京城,前去刘家庄安置。她特意带着让玉剪道为自个量身定做的全纱质半透明的长裙,企图以此诱惑五皇子就范。
五皇子听说陈诺曦主动邀约自个,全身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异常,他急忙将父皇交给他的差事委托给两个幕僚,自己胡乱寻个理由赶去刘家庄赴约。
陈诺曦没想到五皇子居然也是晚上便到了,心想他应该是很重视自己才是,既然如此,一切就好办起来,她红着眼圈,有些委屈的扑入五皇子怀里,让对方受宠若惊。
自从两个人定亲后,虽然陈诺曦为了帮他做过不少事情,但是两个人在宫里见面时都是默默偷瞄几下,便腼腆的低下头了,哪里可以见到陈诺曦如此大胆的一面。
五皇子遣退众人,见陈诺曦已经安排了饭食,右手紧张的搂主她的肩膀,拦着她向饭桌走去,轻声的说:“别哭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诺曦咬住下唇,哽咽道:“我前几日进宫,贤妃娘娘当着我的面侮辱徐昭仪商家女的身份,徐昭仪便拿我出气,无奈她怀着身孕,我不好多说什么,贤妃娘娘却也觉得我有错,多说了好多,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当真没脸。而且皇后娘娘还施压要走了一百枚玉女镜,我不想得罪她,命手下工人连夜赶制出来,被她借花献佛给了太后娘娘,如今宫里人手一个,大家都感念皇后娘娘仁义,贤妃娘娘因此更恼怒了我,我,我担心她同你多说我什么,你再误会于我,心里有些委屈,就跑了出来。”
五皇子望着梨花带泪的陈诺曦,见她巴掌大的脸颊快纠结在一起,目光深处隐隐带着几分期盼和害怕,不由得心疼万分,轻轻的拍了下她的额头,道:“傻瓜,我怎么会因为母亲的几句话,就误会了你,近日来你对我不遗余力的帮助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日后定会善待你的!”
五皇子是真心如此想的,右手按着陈诺曦的脑后,往自个的胸口放了下,说:“听,我的心脏都因为见到你加速了。”
陈诺曦脸颊一片通红,轻声说:“你就知道糊弄我,等回到京城,你依然是贤妃娘娘的好儿子,不会为我多说一句好话,看起来一本正经似的。”
“我本就是一本正经的。”五皇子调侃着说,嘴唇轻轻的埋在陈诺曦墨黑色的长发中,努力的吸允着属于陈诺曦的美好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