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里。
皇帝不住的踱步,忽然停在皇后身前,眼神恶狠狠的看着皇后,伸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被着一巴掌打懵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跟她动手!皇后紧紧捂着脸,正想哀嚎,又想起眼前这个人是皇帝,也只得紧紧捂着脸,半低着头掩盖自己眼中的怨恨,一点声音都没出。
打了这一巴掌,皇帝一点没冷静下来,他再一次在皇后面前踱步。
“你要是不想当皇后了,你也不想你儿子当太子了,你跟朕明说,朕废了你就是!朕皇帝当得好好的,一点不想被你的蠢笨的妇人拉下水!”
皇帝毕竟年纪大了,说完这句话也觉得有点累,寻一椅子坐下,“朕叫你宣人进来是嘉奖的,嘉奖你懂都不懂!不是叫你折磨人家小产的!你让天底下的人怎么看朕!”
孟将军在外征战,留在家中的夫人给皇后谢恩之后小产,一尸两命。
皇后忽然打了个寒颤,小声哭诉道:“臣妾真是无辜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反映了……再说她——”
“你个蠢妇!孟将军成亲第二日就出征了,天底下人人都知道她这肚子现在只有九个月,十月怀胎十月怀胎!平常你折磨嫔妃朕也就忍了,横竖也有几个有出息的儿子,而且看在太子面上——你如今却变本加厉!”
“真的不是臣妾!”皇后跪在地上,抱住了皇帝的腿。
皇帝一脚将人踢开,又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什么叫人多跪一会,点心里下药,椅子坐的不合适——”
话说到一半,平卉进来了,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面无表情道:“太医来了。”
皇后泄气道:“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皇帝挥手正想叫人离去,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道:“叫进来!好好查一查这宫里,究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后坦荡荡的看着皇帝,甚至还有几分期盼道:“查!好好查!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不怕。”
皇帝笑了两声,太医们鱼贯而入。
夏公公上前小声吩咐了几句,太医们各自散开,一点点查探起这宫殿的角角落落。
不多时,其中一太医看着香炉,像是发现了什么。
皇帝看着皇后不住的冷笑。
太医们将这香炉搬了上来,跪在皇帝跟前将香炉打开,道:“这香炉里被人下了药。”
皇帝看着一脸震惊的皇后,道:“你们说说看!”
其中一太医指着香炉盖子上的一小团棕黑色的东西道:“就是此物。臣等方才进来就觉得殿中香气扑鼻,太过厚重了一些,仔细查探后发现有人在香炉盖子上下了药。”
“将军夫人本就是临产之时,闻了此药,只要稍稍用力,便会破了羊水。”
“滚!”皇帝冲太医重重一声吼,待到太医悉数离开,又对着皇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还说不是你!你宫里的香炉,除了你还有谁能做手脚!”
皇后一时语塞,哭了两声才道:“这香炉放的又不是什么隐秘地方,况且今日来了不少人,在这殿里走来走去,有人故意下药也不是没可能的……说不定,说不定还是她故意的呢!”
不过后头这个有点故意争辩的意思,皇后也知道顾九曦来了就坐下了,一点没走动。
“况且……况且三日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宣她进宫了,这三日……这三日臣妾宫里也是来往无数,说起来宫里每个嫔妃都有可能!”皇后忽然有了主意,“说不定就是顾妃!她怨恨自己被下药不能生育,妹妹现在却要临盆,是她动的手,是她下的药!”
皇帝冷笑几声,“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三日之前……不管怎么说,消息都是从你宫里走漏的!况且你要找替罪羊也要找个合适的!顾妃?顾妃出来才三天!况且她那个样子,宫里有谁会给她这等药?”
皇后又说不出来话了,皱着眉头道:“竹芸……竹芸她知道将军要回来,心里又升了念头也未可知,臣妾这宫里,一小半宫女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要说有人帮她……也不是没可能的,还有柴将军夫人,柴将军上奏疏请功被驳回,她心里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她也知道今日必回遇见孟将军夫人,她下手也是可能的!”
皇帝冷笑了两声,“你便好好找替罪羊吧,最好再找到一个两个证人,否则这黑锅,就要背到皇后你身上了!”
皇后跪在地上,努力回想每个细节。
皇帝站起身要走,忽然间装作不经意道:“将军的奏折上说被人在颈后砍了一刀,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皇后一愣,半晌才明白皇帝问的什么,回忆了好久才道:“臣妾记不清了……不过将军的脖子好像有点朝右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