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穿的那些衣物都是偏厚重的颜色,江家虽然稍有余钱,可毕竟是农家,衣物都是方便行动跟耐脏的,而这一件却是多了几分繁琐。
墨瑛穿上之后,意外地发现这一套很是合身,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心里欢喜,洗漱完之后,便忙上忙下的收拾着东西。
等江淮生回来的时候,墨瑛的额头上都布上了汗珠。
浅蓝色的下袍,深色的短襟,配上墨瑛高高束起来的长发,整个人更显得俊朗,开门时冲着江淮生那一笑,成功地让江淮生愣了一会儿。
“是不是很好看?”墨瑛把他拉进来,关上门,还抬起手臂在江淮生面前转了一圈。
江淮生点着头,他觉得好看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看到那时的震撼,不过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来更好的词,脑海里满是一身红衣的墨瑛,紧跟着再想起的便是洞房花烛夜了。
江淮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移开了目光,“我还买了一套月牙白的,放在箱子里,明天拿给你试试。”
他说完也没去看墨瑛,拎着背篓匆匆往厨房走去。
墨瑛跟着他走过去,心里正纳闷着江淮生什么时候转了性,却发现江淮生右耳耳廓通红,盆子的菜连换水也忘了,反反复复的洗了好几次。
他心头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还是没有上前试探。
一顿饭吃得两人各怀心思,等到洗过碗,江淮生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他时不时看墨瑛一眼,欲言又止。
墨瑛初时还会被他看得脸红,等看书的时候,江淮生还坐在他对面,墨瑛脸上也就只余下一层浅浅的粉色了。
墨瑛捏着书页,故作镇定,“今日的事情忙完了?”
这几日江淮生也不是只待在家里,他有时还趁着午时人少的时候,把原主父母的东西拿到坟前烧掉。
多余的话,他又说不出口,只好跟燃烧着的木箱相对无言。
不过这些东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江淮生本是想说明日一块上山的事情,可今天回来看见墨瑛,又有些后悔。
他可还记得袁圆那个哥哥,也是个汉子,未娶妻的汉子。
带着袁润上山的事情还是今早刚定下来的,江淮生想借着采药草这件事情给袁家卖个好,顺便看看袁润的品行如何。
毕竟采药草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他正打算开始着手做生意。
这做生意还得避开那些认识原主的人,借着袁润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袁润的事情,江淮生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原本是在镇上一富户家里做杂役,胜在能吃苦,拿到的银钱也不少。
只是他一月回来两次,袁庆腿脚不方便,袁阿伯跟袁圆又是弱势,难免会被村子里的地痞盯上。
前几个月便是因着隔村的无赖打算把袁圆抢回去做继室,事情闹大的,被人说给袁润,他就从镇上辞了工,回来把招惹过袁家那些人都打了一顿。
袁润做惯了苦力,下手凶狠,那些人碍着理亏没敢再找上门,可也是因此,没人愿意给袁润作担保,让他去镇上做工,生怕袁润手下一狠,把贵人给得罪了。
江淮生倒不觉得袁润有什么错,只是袁润因此都是颓靡在家里,跟着袁庆开始种地。
袁家虽是不愁吃穿,可袁润跟袁圆都到了成亲的年纪,袁阿伯还是有些发愁。
江淮生这回的提议好歹也是给袁润了一条新路子,袁润不怕吃苦,对这种能趁着空闲去赚些钱贴补家里的事情没有丝毫不乐意。
可袁圆也要跟着去,江淮生当时只顾着想墨瑛没有出过门,脑子一热,便把墨瑛也给算上了。
他其实也不怕袁润看上墨瑛,他只是觉得墨瑛就该藏在家里才是,最好再把房子修一修,种些花草,让墨瑛打理着。
江淮生心思百转,还是叹了口气,回着墨瑛的话。
“没什么事情要忙了,我只是担心冯泽他们过来。”
“户籍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墨瑛把书放低了一些,看着江淮生。
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江淮生的担忧说不出口,又看了墨瑛一眼,忍不住站起来,上半身探过桌子,在墨瑛的唇上咬了一口。
叹气道:“户籍的事情解决了,可你是个麻烦精啊!”
“你才是麻烦精!”墨瑛羞怒交接,抬手将书拍到了江淮生脸上。
他就不该怀疑江淮生会害羞,就这个脸皮的厚度,打下去他都心疼书。
“我又没说错。”江淮生嘟囔着,放在家又不放心,带出去更不放心,可不就是让人头疼的麻烦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