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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言没有低头看程曦：
“我只是觉得，你太不一般了，感觉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所以，你以前也会关注我这样一个内向，不和人说话，也被全班排挤的边缘人物么？”
李言点头：
“当然啦，你毕竟是我的后座，只是你以前总是不说话，可能对你也不太了解。”
程曦听到这个回答，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她又忍不住想到了刚才李言听到王舒颖的话后，那低头的表情，刚恢复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打鼓。
程曦看着李言，很想问问他刚才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为啥要笑啊？”
程曦还是问出口了。
怕什么怕，又不是小孩子了，想问就问，免得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可以听到李言在一边深深的呼吸的声音。
她抬头，发现李言也正在看着自己，双目相对后，李言逃开了，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在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特别的明显。
程曦只觉得此刻心脏停止跳动了——
卧槽！？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们赶紧约会去吧
春天的风，温柔的吹过园区的街道，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汽油味，吹拂在程曦和李言的脸上。
李言嘴角噙着笑，他刚才脸上的泛红已经逐渐消退，明显是已经稳住了心神，装作淡定的散着步。
程曦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的快。
因为她一直不敢去确认这个可能的真相——李言似乎对她有感觉。
刚才他沉默了，没有替自己辩解。
沉默不就是代表了默认？
至少在她看来，刚才李言的样子就挺像默认的。
程曦的脑子里，回忆起了和李言在一起的许多细节。
她想用回忆的方式去佐证自己这个猜想。
李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有好感的呢？
程曦总觉得，李言是在自己瘦下来以后才开始喜欢自己的。
虽然她觉得这个想法对陆宁宁是一种伤害。
但喜欢瘦瘦的女生，应该是这个年纪男生的公共属性吧……
短短的几十秒钟内，程曦就把这些内容分析了一个遍，就是想确定李言现在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就决定一直瞒着你的员工你真实的身份么？”
李言忽然开口。
程曦从沉思中惊醒，她抬头，疑惑的看着李言：
“我……以后会告诉他们的。”
李言笑道：“害得我撒谎，你也是挺厉害的。”
“你撒谎的水平不在我之下，你也挺厉害的。”
李言看着程曦的目光忽然的深邃了起来，他眼里的神情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收敛着，而是稍稍的释放了出来。
程曦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忽而就发现了这个眼神。
她忙侧过脸去，暗自惊心：
她刚才就不该问，问了以后，他好像就不装了。
“我们市的物流园区，都是由骆光明的光明物业管理的，这家是市区内的，所以应该也是他管控的，所以，这里的保安会带着一点光明会特有的流氓气息。”
李言忽然提到了这个园区的保安。
程曦皱了皱眉：
“整个城市的物流园区的物业都是光明会的？”
李言点头，他关切的看着程曦：“我虽然没有你这样会做生意，不过，从小在我父母身边耳濡目染，也稍微清楚这个城市的一些潜规则，光明会就是之一，我今天来发现你的生意做的还不错，不过还没有大到会引起光明会注意的程度，不过，提前知道这个潜规则也不是坏处。”
程曦边听，边恍然道：“不过我之前在开发区的那个新园区，似乎没有遇到这样的保安和物业啊？”
李言道：“光明会的势力仅在主城区，或者说是老城区，外边的开发区他就触不到了。”
程曦感激的看着李言：
“谢谢你，如果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这层，万一不小心得罪他们就完了。”
李言已经不止一次在这种问题上提醒过她了。
她觉得李言就像一个外挂一样，防止自己在自己不清楚的地方踩雷。
“所以，你不用对我隐瞒你的，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程曦一愣，略有些心虚：“啊？我，我没有隐瞒什么啊。”
李言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认真的对程曦道：
“我对你没有什么隐瞒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黑历史，你不用觉得让我知道你的秘密会对你有什么危险，我又不是坏人。”
程曦尴尬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我没觉得你是坏人，你真的帮了我很多，今天我不是带你来了嘛。”
李言似乎松了一口气：“那
', ' ')('就好，这可是你说的。”
“你想干嘛？”
“我觉得你这里环境挺好的，很适合写作业，比在你家里写作业舒服多了，以后每个周末我都要来这里。”
“你想的倒是挺好的。”程曦忍不住笑道。
李言挑了挑眉：“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还可以把你的作业都包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好好赚钱。”
两个人的对话又变得轻松自在了起来。
程曦看着眼前这沐浴在春天暖阳里的李言，只觉得心情轻松快乐了许多。
程曦生性还是没有那么的开放，她虽然如今感受到了李言对自己的好感，但她也不会刻意的去加深两个人的关系。
程曦前世的学生生涯，完完全全是在学习中度过的。
她就是那个最典型的只会读书，长得普通，戴着眼镜，性格内向不说话，没有男生喜欢的普通女孩。
她不知道怎么和李言这样的人进一步相处。
所以她选择——不主动，维持现状。
程曦谈恋爱并不是高手，但她拥有一个成年人的心智，她知道如何把控一段关系，不失控，不越轨。
李言如今前途未卜，家庭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的确确还不是可以安心谈恋爱的时候。
心动，和行动，中间还差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就在这时，王舒颖从仓库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程曦的包，还有李言的书包，递到了李言的手中：
“程总，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我把东西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赶紧去约会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说罢，她朝程曦露出一个非常狡诈的笑容。
程曦回应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她接过包，头也不抬：
“我们走吧。”
变局
从园区出来后，打车回了家，一路上，两人无言。
由于刚才这一出，程曦觉得现在整个狭窄的车厢中都弥漫着一股暧昧的酸气。
出租车上，司机放着车载广播，里面是主播优美的声音。
“x市政府成立向阳集团的资产重组工作小组，负责对该案件涉及的不良资产进行剥离，本台记者据悉，向阳集团又政府救市后，会按重组后的股权架构进行重组，重新上市。”
广播里，女主播声音甜美的播出了这一条时政消息。
程曦心下一紧，忙抬头看向李言。
李言神情复杂，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微笑，朝程曦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
“这件事，你知道了？”程曦轻声的问道。
“开学前就知道了。”李言回答道。
程曦有些不开心，她严肃道：
“你刚才还在和我说，让我对你不要有任何隐瞒，你现在反而对我隐瞒了你的事儿？”
李言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件事政府让我保密，我怎么能说呢。”
“保密，我是别人吗？”程曦忍不住生气道。
李言听到这句话，忽然脸上就有了笑意：“你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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