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越来越热,罗东不来作威作福叶涛也不好过了。他体虚,还苦夏,一进三伏他就开始厌食、嗜睡,还隔三差五的发发低烧,一天三餐吃的东西都不如小城晚半晌儿加的那一顿多。
这些本是周子骞见惯的,可今年看着格外的难受,于是就去客客气气的难为刘老,让刘老想辙。 刘老慢条斯理的讲了一堆,诸如孙少爷是虚寒体质,凉药不能多喝,苦夏也不是病,不能当病医云云此类,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么找个凉快地方避暑,要么就忍着。
周子骞没法死乞白赖的为难老爷子,只能换个人刁难,于是倒霉的换成了厨子,弄的侯师傅一个掌勺二十年的大厨整天为做饭发愁,一到拉菜单的时候就满院子追二厨。
二厨也很崩溃:“我哪知道小太爷想吃什么?我又不是他的肚子!哎呦喂您别追着我问了,我真不是他的肚子!”
宝宝实在看不下去了,回来以后跟叶涛说:苦夏不是大毛病,我使这个身体的时候年年都苦夏,不想吃东西是常态,吃太少了胃疼,多吃两口积食,有时候还闹肚子,我都习惯了,身体也习惯了,真不用当成多要紧的毛病。你让我小叔行行好,别变着法儿的折腾人了!
叶涛被孩子说的挺不好意思,总是情绪寡淡的脸露出一点讪意:“我知道,我也习惯了,回头我就跟他说我没事儿。”
宝宝没留意他叶叔叔的情绪转变,继续操着小猫爪吐槽:谈恋爱的老男人真可怕,丁点大的事儿搞的跟天塌地陷似的,我那时候吃不下饭也没见他这么上火<(-︿-)>
已经含的没了多少滋味的山楂干似乎吸收了宝少爷散发的酸气,给叶涛酸的后牙槽一酥,那张淡定的脸差点酸裂了。
这天晚上侯师傅没为做饭发愁,小太爷亲自点了餐,冷拼热炒一律全免,来碗炸酱面就齐活了。侯师傅乐的不行,跟白案吩咐完,自个儿亲自炸酱备菜码儿,光是菜码儿就准备了八样儿。
周子骞回来的时候,吃食已经做得了,都跟桌上摆着。
叶涛一边往面碗里搁菜码儿边跟他商量:“咱别折腾人了成吗?再折腾下去我怕厨房的人哗变。”
周子骞忍俊不禁:“我就让他们做点顺口儿的给你,没逼他们上梁山啊。”
宝宝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心说:家里吃什么喝什么您操过心吗?您最近跟吃错药似的忽然操心这些小事儿,家里人能不当回事儿吗?
叶涛用行动证明了炸酱面就很顺口儿,半碗面半菜码儿全给吃了。周子骞怕他消化不良,饭后踏实了一会儿,就陪他出门散步去了。宝宝戴着从泔水桶边找回来的铃铛,“环佩叮当”的跟在叶涛脚边,听到他小叔提到过几天要去冰城出差立马竖直了耳朵。
周子骞没有详细的提及公事,只说要去个七八天。冰城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他有心带叶涛同去,又担心叶涛经不起舟车劳顿那道折腾,自己寻思来寻思去也拿不定主意,就把选择权给了叶涛,让他自己选。
叶涛还真不太想折腾这一趟,可瞥见宝宝那渴望的小眼神儿回绝的话没能说出口。这孩子一直以井底蛙自称,事实上他也的确少有机会出门,就连家门口的那几个城市他都没去过。越是求而不得就越是渴望,所以这孩子的梦想是走遍大江南北,做一只像豆儿妈那么有见识的猫。
对于叶涛出远门还要带着猫的要求,周子骞并不意外,诸如“它是个畜生,不是小孩儿”之类的话他也不想再说了,反正说再多叶涛也不往心里去,白赚惹他不高兴。周子骞只是无奈又感慨的叹了一声:“忘了我你都忘不了你的猫。”
叶涛没吭声儿,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周子骞煞有其事的又叹了一声:“我还不如只猫。”
叶涛有点哭笑不得:“你跟他比什么?无聊。”
宝宝默默吐槽:他不无聊,他只是实在没醋可吃了,所以连飞醋都不放过而已。我就说谈恋爱的老男人可怕,没说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表示:小太爷被恋爱的酸臭味熏得比苦夏时还要食欲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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