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哑口须臾,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一脸严肃的对周子骞说:“他是被你吓死的,跟我没关系。绑架囚禁的缺德事儿都是你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周子骞冷笑:“你不就是想让我亲口承认我绑架他,再通知警察连我带他一起带走吗?别费事了,你直接报警吧。”
“我说周总见了我怎么不慌不忙的,敢情早就盘算好了。”罗东将手里的酒放回原位,单手插兜闲庭漫步一般来到安呈轩近前,居高临下看着地的人,就像在琢磨搁在案板上的鱼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跟你交个底吧。”罗东终于把那种不阴不阳的笑意收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个造型简洁只在正面雕刻了一枝荷花的打火机,在周子骞眼前晃了晃,“眼熟吗?知道打哪儿来的吗?知道它差一点出现在哪儿吗?”
那是周子骞用了两年的东西,往常都是贴身带着,现在不仅从罗东的口袋里拿了出来,还被装在特制的封口袋里,乍看就像一件从犯罪现场采集回来的证物。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好像很圈粉的样子,你们喜欢他哪?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是插小叔两刀?
第159章 高抬贵手
“自从苑志杰吐口之后,我就在盘算怎么把害过叶子的人一勺烩了。其实这并不难办,只要弄死你栽赃给姓安的,或者把姓安的弄死栽赃给你,就一步到位了。可是安家出事儿之后电视报纸都报导了,叶子又成天闲的五脊六兽的,就靠看书看报打发时间……”罗东把那枚差点出现在凶案现场的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就算昏迷不醒也比普通植物人明白三分。我怀疑他早就想到绑架他的人是谁了,怕我冲动才没说。安家一出事儿他就想到我了,怕我把事儿闹大被人捅出去,他愣是磕磕巴巴的劝了我一个钟头,手机都给我打没电了。”
罗东这个人看似不拘小节,私下里就像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儿,事实上他非常记恨人。如果有人触了他的底线,他可不管你是哪位,什么阴的邪的狠的,他全不吝,不整得你翻不了身他是不会罢休的。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不好,也不想为此四处树敌,所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会事先提醒那些跃跃欲试要踩线的人,他的底线在哪里,过了那条线他可就不客气了。
很久之前罗东就这样提醒过周子骞,可周子骞骨子里也是一混不吝,俩人针尖对麦芒了。要不是因为叶涛从中周旋两边和稀泥,罗东早在两年前就动手了,哪会拖到现在?
“别告诉他。”沉默良久的周子骞终于开口了,却不是求罗东手下留情或者为自己开脱。
“别告诉他什么?你跟姓安的狗咬狗?还是我怕他为这些烂事儿费心,左思右想还是没把你们一块儿办了?”罗东斜眼睨着周子骞,觉得那一脸不浓不淡的忧虑挺像真事儿的。当然是不是真事儿罗东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被这些王八蛋祸害的半死不活,只能吊着一口气熬日子,熬到头不是痊愈,是死!
“周老二,你甭跟我这儿装情圣装你有多在乎他,但凡祸害他的时候下手轻点,他也不至于落这么个下场!”罗东翻脸比翻书还快,薄薄的眼皮儿一紧,跟着就把多宁没来得及收走的空酒瓶抄在了手里,不由分说便往周子骞头上砸。
罗东一米八几的爷们儿,又是练家子,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头皮血流是轻的,保不齐周子骞那颗工于算计的脑袋就直接报废了。
几乎是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周子骞下意识的偏了下头,酒瓶贴着他的耳朵砸在了肩膀上。虽然没有见血,可周子骞还是疼的不轻,头上立时冒出一层冷汗,半边肩膀连带着胳膊都不能动了。
罗东忍耐着再补一瓶子直接让他去见鬼的冲动,不甘亦不屑的啐了一声,大步离开品酒室。凶相毕露的薅起安呈轩的衣领子,跟着就是一酒瓶。可怜安呈轩因为过度虚弱昏过去了,躲都没得躲,一瓶子下去头破血流。
罗东也不管他是死是活,拎着连续放倒两个人此刻只剩下多半截儿的瓶子回了室内,用搭在冰桶上的白毛巾擦了擦自己握过的瓶颈,然后“哐”地一声扔在了周子骞面前,道:“老子已经高抬贵手了,你要是个爷们儿就担着,这是你欠他的!当然你只欠他得不欠我的,如果咽不下这口气就把老子一块儿捅出去,老子奉陪到底!”说完不屑再看周子骞一眼,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罗爷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叶涛,我操.你祖宗!”
恨不得把木质楼梯踩出一排窟窿的上了楼,一开门整撞见忧心忡忡的刘恒。
这门隔音很好,刘恒没有听到下面的动静,见这位爷出来还硬挤出一个笑脸:“罗总,喝好了?”
正在火头上的罗东比活土匪还不能招惹,一脚就把刘恒踹出去了:“给老子找个能用得手机来!”
刘恒被他踹出去两三米,人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在厅里扫地的罗家保镖就忙不迭的跑来了,七手八脚的翻出刘恒的手机递给自家老板。
罗东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没出门口就接通了:“喂,我要报警,潼湖别墅区有人绑架……我他妈怎么知道什么街多少号?你不是110吗?自己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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