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把车打了拐弯,停在路边,“要不要我们去找找他们?我也很担心卓总的身体。”
他更担心盛宁宇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么暴怒凶残的男人,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虚弱的卓云。
盛锦世通过私人秘书vivi间接联系到盛宁宇的助理,他放下电话后对魏司:“他们在最近的第四人民医院,一会vivi会把房号发过来。”
“好。”魏司重新发动车,他又不放心地对盛锦世说:“待会到了医院你就不要去见盛宁宇,我怕他又要神经病发作。”
盛锦世“噗”地一下笑出来,“在你心里,我爸都成神经病了。”
魏司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刚才我去跟你爸谈判时,他跟我说你已经走了,我当时连杀他的念头都有了,就差身旁没放着一把刀,你知道他有多可恶么?真是跟个恶魔一样,唉,你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爸。”
盛锦世低下头不语,他与父亲一向冷漠,基本没有任何情感交流,可在他心里,这个恶魔仍然是他父亲。
魏司见他没说话,以为自己说重了,就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父亲,他变成这样也是有他的苦衷。”
“什么苦衷?”盛锦世奇怪他语气里的肯定。
“或许等会你就知道了。”魏司冲他挑挑眉,“你的恶魔老爸这会肯定焦头烂额,有人是他的克星。”
与魏司说的一样,盛宁宇现在确实是焦头烂额,暴跳如雷。
第四人民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医生们刚刚出去,病房里就只有盛宁宇和躺在床上的卓云,盛宁宇笔挺的西装解开了扣子,他怒气冲冲地叉着腰,目光?狠地盯着床上闭目休息的人。
卓云的脸色很苍白,医生说要是来晚一点,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他把结果递给盛宁宇,婉转地提出建议:“卓先生胃的情况很不好,最好做个全面检查,不排除有胃癌的可能性。”
“你说胃癌?”盛宁宇拿着报告的手有点颤抖,他本来很英俊的脸上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有愤怒、质疑、疼痛,还有一系列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内涵。
医生被他锐利的目光震住了,只好再放轻些声音,尽量让他平和下来,“我的意思是有可能,但不是绝对,一切还是得等全面检查后再下判定。”
所有人离开病房后,盛宁宇将报告撕成了碎片,揉成一团抓在手里,他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病床上的那个人,“医生的话你听见了吗?你听得到吗?!你他妈的要得胃癌了你自己知不知道!?”
卓云虚弱地睁开眼睛,目光还是一惯清漠,他绽了个笑,说:“你激动什么,又不是你得胃癌,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是啊!这是你的事!你他妈的干嘛不直接去死!”盛宁宇用力将手中的病历报告碎片朝他扔去,白色的碎片霎时散落在两人之间。
然后他像头爆怒的雄狮一样冲上去,双手抓着病床的人,眼眸里说不清是气急了还是悲痛到了极点,竟闪烁着晶莹的微光,他对着这个脸色苍白虚弱的人怒吼:“你怎么不直接去死啊!你要死就走远一点!还来找我谈什么谈!为什么要倒在我面前,你是故意!你故意要折磨我的对不对!?”
“没有,我只是想为魏司他们做最后一点事,我并不想见你。”卓云虚弱地看了看他,“放开我,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星亚还给你,只是我最后仍希望你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都要成死人我凭什么要听!”盛宁宇揪着他的衣领不放,他悲痛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想我听你的,你就给我活起来!马上给我活起来!”
“呵呵,真抱歉,我做不到啊。”卓云居然还笑了,他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瘦弱的身体像是最后一片落叶在盛宁宇手里飘飘欲坠,他叹了口气,对盛宁宇说:“宁宇,你放过他们吧,不要再意气用事去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应该听你的话,去追求财富和权力……..”盛宁宇闭上眼睛,慢慢松开了他,然后无比悲痛地趴俯在他胸前,声音沙哑地说:“中杰,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我成功后,分享一切财富和权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卓云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爱错了。”
“现在还来得及,你回到我身边,我们一起重新来过,你好好治病,我会请最好的医生来治你,国内不行,我们去国外,中杰,你答应我好不好?”
卓云闭上了眼睛,“不用了,宁宇,我们就这样吧,你继续你的生活,我养我的病,不要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