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路也不知道白承泽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心情突然就变得沉闷,找不到可以纾解的办法,只能闷声不响地上了轿。
白承泽站在府门前,没有去越走越远的二王府一行人,而是往帝宫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今天安太师在金銮大殿前闹得这一场,很可能是这个老狐狸想通过这一闹,让安锦绣知道他劝不住安元志,只是不知道安锦绣会怎么做。
白登跑到了白承泽的身后。
“去让那些人准备好,”白承泽小声道:“安元志那帮人很快就要动手了。”
白登应了一声是,在府门前上了马,跑走了。
白承泽回到房后,从宫里又来了消息,世宗下了旨,明日一早要将关在大理寺的内廷罪人们,一起押到位于城西的刑场处死。
“殿下,”来给白承泽报信的官员,白承泽听了世宗的旨意后没有反应,便又道:“韦希圣跟圣上说,一下子处死数百人,他怕大理寺的人手不够,所以奏请圣上调卫**帮他。”
“韦希圣想干什么?”白承泽这下子脸色一沉,道:“他什么时候跟上官勇这么要好了?”
这官员摇头道:“下官没听说韦希圣跟上官勇有过往来。”
“你去吧,”白承泽见问这个官员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又和缓了神情道:“多谢了。”
这官员忙起身告辞。
到了这天的晚上,上官睿带着上官平宁还有大王一家五口,被一队安府的护院家丁护卫着,出城去了卫**营。
安元文,安元礼,神情不安地坐在安太师的房里。
大管家跑进来禀报道:“太师,派去的人回来了,上官二少爷和平宁小少爷到卫**营了。”
安元礼道:“他们去了军营倒是安全了,那我们这一家子该怎么办?”
安太师挥手让大管家退下,着安元礼道:“你慌什么?”
安元礼道:“父亲,万一元志他们失手了呢?王襄官不大,可官不大也是朝廷命官吧?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杀朝廷命官,我们是不是太冒险了?”
“怕了,你就带着你的妻儿走好了,”安太师道:“明天一早,你就出城回浔阳去。”
“父亲,”安元礼说:“如果元志他们失手,我往江南走有用吗?”
安元文这时开口道:“元礼你不要说了。”
“大哥!”安文礼跟安元文叫。
“父亲今天当着众臣的面,已经不认元志这个儿子了,”安元文道:“元志他们就是失手,也与我安家无关,你怕什么?”
“在金銮殿前的那一出,不是作戏吗?”安元礼有点懵了。
“说出去的话,怎么能不认?”安太师这时开口道:“这是作戏也是后路,你这些年白活了。”
安元礼低头不语了。
安元文道:“父亲,若是元志真的失手,我们不管,安妃娘娘会不问他吗?”
“这跟安妃娘娘有什么关系?”安太师马上就道:“她是浔阳安氏的出身没错,可你不能把我们安家的什么事,都扯到安妃娘娘的身上去。”
安元文道:“父亲这么说是没错,儿子只是怕到时候,安妃娘娘要保元志,父亲你能拦得住吗?”
安太师着长子,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在这一刻,安太师在心中有些惊骇,难道安元文知道安锦绣没死了?
安元文道:“元志是家里唯一手里有兵权的人,安妃娘娘自然最重他,比起我们,元志不是对她最有用吗?”
安太师松了一口气,道:“你不用担心安妃娘娘,遇事,她知道该怎么取舍。”
“明天,”安元礼坐在椅上,双腿不安地晃着,道:“但愿明天一切顺利吧。”
“谋事在人,”安太师没有去纠正次子这种有伤读人体统的动作,小声道:“成是在天,有的时候,人是需要一些运气的,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就我们这些人,还有五殿下的天命如何了。”
安锦绣不会拿上官勇和安元志的命去玩,所以既然这个女儿口口声声说,这一次是一次无本的下注,那安太师就宁愿相信,这一次老天爷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房的窗外又传来了雨声。
“下雨了,”安元文小声道:“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天气。”
安太师一笑,着窗外道:“艳阳天不适合杀人,所以这场雨下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