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泽说:“打猎?我方才见你往柯儿那里放箭。”
“怎么可能呢?”安元志道:“五哥,你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伤小王爷啊,方才一只兔子跑小王爷的马下去了。”
“这怎么可能?”白柯叫了起来。
安元志说:“我一路追着它下来,怎么可能错呢?”
白承泽地上,下大雪的天气里,他们方才来时的马蹄印都已经被雪覆盖了。
安元志说:“雪太大,不然我让五哥你免子的脚印。”
“柯儿,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白承泽回头跟白柯道。
“父王?”
“听话,你师父等着你回去呢,不要再耽搁了。”
“那他?”白柯手指着安元志。
白承泽将腰间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解下来,扔给了带着白柯的护卫,道:“这是我的谢礼,你带着白柯走吧。”
护卫收了玉佩,冲白承泽点了点头后,掉转了马头,往前方飞奔着去了。
“师父?”安元志着白柯一行人跑远,问白承泽道:“李老元帅出事了?”
白承泽道:“不清楚,他来的信上没有详说。”
“这种天气,五哥何必急着让小王爷走呢?”安元志说:“过了年再让小王爷走也不迟啊,我小王爷刚才的样子,他也不愿意走。”
“你现在倒是会人了,”白承泽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师父急着让他回去,柯儿怎么能不回去?”
安元志点了一下头,说:“这倒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哪天请五哥和小王爷到驸马府里坐坐呢。”
白承泽安元志身后的这些精骑,道:“你已经回军中去了?”
安元志说:“成了亲,我也不能忘了军中的兄弟们,我们吃了些酒,就出来跑马打猎了,没想到遇上了小王爷和五哥。五哥,你的箭法不错。”
白承泽道:“我的箭法若是差,柯儿也许就没命了。”
安元志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可能呢?柯小王爷要是出了事,我有几命能拿出来赔?我往地下的兔子射箭,能伤到小王爷分毫吗?”
“小心一些,”白承泽伸手一拍安元志的肩膀,道:“就算是下雪天,官道上也会有赶路人的,你是将军也不能随便杀人。”
“不敢,”安元志道:“说到杀人,我还想跟五哥多学学呢。”
“放着现成的师父在军里你不学,你来找我?”白承泽笑着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笑了笑,白承泽不是他能用话就剌疼的人。
白承泽道:“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带着你的人回营去吗?”
安元志往官道的前头了,白柯一行人早就跑没影了。
白承泽说:“我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了,元志,我先走了。”
安元志坐在马上,冲白承泽抱拳一礼,道:“五哥慢走。”
白承泽打马往京都城的方向走去。
袁威坐在马上,着白承泽一行人跑远了,跟安元志说:“我们还追不追啊?”
“追个屁,”安元志小声道:“那小兔崽子再出事,大理寺就得来抓我,你信吗?”
袁威说:“少爷你也是,你一箭射死他不就完了吗?”
安元志说:“我那箭呢?”
两个安元志的亲兵跳下马,在雪地里找了一会儿,才把两只箭找到了。
袁威说:“还有一只箭,被那个护卫砍断的那只。”
两个亲兵只得又在地上找。
“妈的,”安元志小声骂道:“白承泽倒是还在意这个小崽子的命,这么快就把他送走了。”
“他去李钟隐那儿还有不少路要走呢,”袁威跟安元志道:“路上不能下手吗?”
安元志说:“白承泽一定等着我下手呢,好拿我一个人赃俱获。”
袁威说:“那就这么算了?”
两个亲兵这时把第三只断箭也找到了。
安元志把马头一拨,跟左右道:“回营。”
袁威抹掉了脸上的雪,说:“我就说你这次是白费劲!”
安元志回头再一眼白柯一行人跑走的方向,他这次带兵过来,本来就是赌一把的,没杀到白柯这个小崽子,心里是憋气,但安元志还是跟袁威道:“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袁威跟安元志嘀咕道:“少爷你说的轻巧,他跟着李钟隐学本事,我听说这老头儿很有本事,你就等着他学成了大本事,再回来找你吧。”
安元志了袁威一眼,说:“就要娶媳妇的人了,杀气小一些,不然把你媳妇吓跑了,你上哪儿再找一个能上你的傻女人去?”
安元志这话说得很大声,一队精骑一起大笑了起来。
“不识好人心,”袁威白了安元志一眼。
“放心吧,”安元志探过身子,跟袁威耳语道:“那小崽子要学成还得好些年呢!”
白登跟着白承泽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白承泽道:“爷,五少爷他们会不会再找小王爷的麻烦?“
白承泽冷道:“他没这个胆子了,不用担心。”
白登后怕不已地道:“爷要是迟一步,小王爷就真危险了,安元志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