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说:“那我要让谁去跟她?”
“你身边有人手,”安太师道:“以为我不知道?”
安元志吭哧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明天就让她去街上逛逛。”
“就是发现了什么,也不要动手,”安太师说:“回来后从长计议。”
安元志点头。
安太师道:“你能忍得住?”
“父亲,”安元志说:“我现都能忍着不杀那个女人,我还有什么忍不住?”
安太师这才起身离去,出了安元志房之后,廊外越下越大雨雪,安太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安元文兄弟几人,如今来仕途也就这样了,想成为叱咤一时人物是没有可能了。而安元志,想到这个儿子,安太师还是摇头,他也知道一点安元志做过事,这个儿子心性狠绝,只是越是这样性子越要学会隐忍,“还要磨砺啊,”安太师自言自语了一句,迈步走下了廊下台阶。
安元志房里呆坐了一会儿,把安太师今天晚上说过话,又想了一遍,还没琢磨出什么味儿来,范舟就端着药进屋来了。
“我不是让你盯着那个女人吗?”安元志着范舟皱眉道:“府里就没人给我送药了?”
范舟把药碗小心翼翼地放了安元志身旁茶几上,说:“她洗澡。”
“她洗澡你就跑了?”
“她一个女人洗澡,我怎么能?”
“妈,”安元志好笑道:“你一个屁孩儿,还知道要避女人呢?”
范舟说:“我姐跟我说过,了女人身子就得娶她。”
安元志说:“嗯,这样你姐就不怕嫁不出去了,中哪个男人,那男人跟前把衣服一脱就行。”
范舟急扯白脸地跟安元志说:“我姐不是那样人!”
安元志端起药碗,一口气把这碗苦药灌进了肚子里去,放下药碗后,发现范舟还瞪着他呢。“说起来,你姐有婆家了没有?“安元志问道。
范舟摇头,说:“我家太穷,给不了嫁妆。”
“你到军中来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安元志说:“你还跟我喊穷?”
范舟说:“我跟少爷上京来了,不知道家里事。”
“家里没信来?”
“我姐跟我哥不识字,”范舟说。
“写封信还要自己识字吗?”安元志说:“找个识字帮忙不就行了?”
范舟说:“那得给钱。”
“赶紧滚蛋,”安元志被范舟说火上来了,说:“我给你钱,够你那两个哥姐活好几年了,找人写封信能花几个钱?!你要这么说,我派人找他们去,他们现是不是穷死了!”
范舟安元志来火了,才跟安元志说了实话,说:“我要来伺候小少爷,我姐说我要走,她就不认我了。”
“什么?”安元志说:“你姐那个丫头片子还不上我们?”
“我姐说为奴就是一辈子下贱了,”范舟说。
安元志说:“那你怎么还自甘下贱?”
“小少爷救了我们一家人,”范舟认真道:“我不能知恩不报。”
“你报个屁,”安元志说:“他现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范舟挠了挠头,上官平宁是真不缺伺候他人,也不缺玩伴,军中那么多人,谁都能带着他玩,他范舟还真是个多余。
“别挠了,”安元志把范舟挠头手打了下去,“去把莫雨娘叫过来,你去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接着练武。”
“我们不回军里?”范舟问。
“回军里就有多人操练你了,”安元志说:“你这会儿练武已经迟了,再不加把力气,你就一辈子做小厮吧。”
范舟嘴里嘀嘀咕咕地,端着空了药碗走了出去。他就是问一句,没想不练武。
安元志又灌了一杯茶下肚,把嘴里苦味压了压。
莫雨娘到很,换上了一套藕荷色衣裙,脸上也化上了淡妆,上去加亭亭玉立了。
安元志说了声:“你跟我来。”
莫雨娘跟着安元志走进了房内室里,这间内室不大,只放了一张睡榻,榻前后放着两个烛台。
安元志往睡榻上一坐,解开了衣领上衣扣,向了莫雨娘道:“你还站着?”
莫雨娘上前来,手指微颤地替安元志解开了衣扣。
安元志从枕下摸出了一个药盒给莫雨娘,说:“替我上药。”
莫雨娘到了安元志身上伤疤后,小声惊叫了一声,手里药盒也掉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