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冷冷地着安元志,先前上官勇面前那种天真烂漫,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安元志心里却突然就有了一种意,跟白柯道:“其实李老元帅对小王爷是关心则乱,五殿下迎娶了正妻又如何?只要这个女人生不出一儿半女,五王府里,哪位公子能胜过小王爷你?”
“皇爷爷替我父王选正妻,怎么可能是不能生育之人?”白柯道:“安五少爷,你是跟我说笑话吗?”
“让女人不能生,只是几包药事,”安元志说道:“小王爷何必自寻烦恼?”
“你让我去害我嫡母?”
“嫡母,”安元志笑道:“前面加了一个嫡字,就算不上什么娘亲了。”
“你跟我说这样话,我大可以杀了你,”白柯冷道。
“小王爷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安元志道:“末将也只是为小王爷担心。”
“你为我担心?”
“末将可以再告诉小王爷一件事,五殿下现人可能东阳,”安元志说道:“这一次他到江南来,办差办得很不顺,小王爷不如去东阳见他,不要问出了什么事,只要呆他身边就行。父子之间,总要多相处,才不会让一个后入府女人,你们之间兴风作浪。”
“东阳?”白柯锁着眉头道:“你是说沈家长媳杀婢之事?”
“小王爷也知道此事?”
“事关我五王府,我自然知道。”
“五殿下心情不好时候,小王爷应该去孝心。”
“你为何要帮我?”
安元志慢慢地站起身来,说:“人总要为自己找好后路,希望小王爷日后不要让末将失望宰执天下章节。”
白柯跟着安元志又往前走去。
安元志越走越慢,渐渐走到了白柯身后,他着白柯背影,这小孩如今身量同龄孩童中算是高了,长大成人之后,一定是个挺拔高挑之人。安元志手按了刀把上,想着前面这人是白承泽之子,他就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翻滚呼啸杀意,这个小孩现只要他挥上一刀就可解决,能让白承泽痛苦之事,他为何不做?大不了,把这个杀人罪名再推到水匪头上去,任何事都难免有漏之鱼。
刀身从刀鞘里,被安元志慢慢拔出了一小截来,就安元志心中杀意浓之时,他与白柯头顶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明明是缀着明月繁星夜空,太过突然地响起炸雷,再胆大无畏之人也会被吓住。
安元志手一抖,刀又滑回了刀鞘里,脚下大地被这声炸雷震得一颤同时,安元志腰间刀也掉了地上。
白柯先是抬头吃惊地着天空,心有余悸之时,又听到身后传来响声,忙又回头,就见安元志配刀掉雪地上。
安元志自己腰间只剩下了一半绳带,跟白柯淡淡地说了一句:“绳断了。”
“这么巧?”白柯说道。
安元志弯腰从雪地上捡起自己配刀,说:“来这条绳带用时间长了,没吓到小王爷吧?”
“小王爷?”上官勇声音这时从两人身后传来。
“上官将军,”白柯忙朝上官勇跑去。
安元志拎着刀,着白柯跑远,心里悻悻地想着,这是老天爷要保这个小崽子命?这种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争权夺位小崽子,老天爷竟然还要留他?
“怎么回事?”上官勇着安元志手中刀问道。
“挂刀绳带断了,”安元志说:“你与房督师谈完事了?”
上官勇上下打量着白柯。
“上官将军你来正好,”白柯冲上官勇笑道:“你跟我与五少爷一起去前边吧。”
“怎么才走到这里?”上官勇又向了安元志问道。
“我想让小王爷仔细些啊,”安元志说:“姐夫你来了,那就还是你陪着小王爷好了。”
倾盆大雨这时从天而降,老天爷突然变脸,将方才还天空明月繁星一下子全都收起,军营里篝火大雨中虽不至于熄灭,但刹时间就黯淡了不少。
“你身上有伤,回去避雨去!”上官勇高声命安元志道。
安元志又了一眼白柯,转身往后营那里跑去。
白柯把手遮头上,正准备跟着上官勇一起跑时候,身子一轻,被上官勇抱了手里。
“小王爷,末将带你回去,”上官勇敞开了衣襟,将白柯遮护了自己胸前,步往中军帐走去。
白柯把头靠上官勇胸膛上,突然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这个人也跟安元志一样,发现他其实是个坏小孩后,该怎么办?这个人还会再这样护着他吗?白承泽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日后还会有正妻嫡子,他师父弟子也不只他一人,又是个严师,严苛过多,关爱太少,上官勇此刻怀抱却能替他遮挡着风雨,足以让白柯贪恋这一时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