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上官勇说:“你休息吧。”
安元志和着衣往自己行军床上一倒,背对着上官勇装睡。等了一会儿,听不见上官勇出去脚步声,悄悄地转过身来偷眼一看,上官勇正仔细又小心地叠着那件长袍,拿惯了刀枪手,做起这事来显得很笨拙,于是一次叠不好,就再叠一次。安元志悄悄地又转过身去,背对了自己姐夫后,心里突然就很酸楚。
上官勇收好了安锦绣为他做长袍,走出了寝帐。军营里燃着篝火,头顶夜空里群星闪烁,上官勇抬头看看了天空,他想去看看安锦绣,只是安锦绣说没错,现不是他们见面时候。安锦绣怀上孩子后,庵堂里侍卫一定会看守地严,皇帝甚至还会加派人手,他要进庵堂是难上加难事了。
上官睿从乔林那里回来,就看见自己大哥站一堆篝火旁抬头看着天,还没老人,背影就已经寂寥萧索了。上官睿想上前去跟上官勇说说话,却迈出了几步后,又转向寝帐走去。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大哥,除了安锦绣,这个世上还有谁让他大哥真正开心起来?好像没有了。
林章这天晚上离了皇宫之后,直接就想去项氏京都府邸。
“林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就林章拐上了项氏府邸所这条街时,就听见身后有人跟自己说话。
林章回头一看,就看见一顶轿子,轿帘被一个家丁掀着,坐轿中人是白承泽。“五殿下?”林章假装惊讶地下马,走到了白承泽轿旁行礼,道:“五殿下怎么会这里?”
看着林章到了轿旁,掀着轿帘家丁便放下了轿帘。
白承泽轿中对林章道:“我偶尔路过这里,林大人又是怎么走到这里来?”
林章道:“臣,臣只是随便走走,”他府跟项府,一东北,一个西南,完全是两个方向,路过这个借口完全不能用。
白承泽轿里笑了一声,道:“林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要到了后,让你主子带着你一起走了黄泉路,这样又何必呢?”
林章白承泽面前有些装不下去,知道白承泽跟自己说什么,可是林章却不敢承认自己听懂了白承泽话。
“回去吧,”白承泽道:“项府门前,我父皇已经派人看着了。”
林章啊了一声。
“林大人,记住你欠了我一个条命,”白承泽说着右脚轻跺了一下轿底。
两个轿夫忙就抬起了轿子,掉转了方向,往五王府方向走去。
林章站路旁,看着白承泽一路走远。这个救命之恩,还不是要他用命去还?白承泽又怎么会知道他是皇后人?白承泽知道了,世宗还会不知道吗?想到这里,林章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随从过来小声问道:“我们还往前走吗?”
“回府,”林章颤声说了一句后,翻身上马。
“五爷,”白承泽轿旁不久之后就站上了一个人,小声道:“林章回府去了。”
“盯着项府,”白承泽轿中道:“什么人到过项府,把名字都记下来。”
“是,”这人应了一声后,闪身离去。
等白承泽回到了自己府里,白登迎上来道:“爷,二殿下来了一会儿了,正前厅等你。”
白承泽挥了一下手,白登便带着府中下人们退下了。
前厅里,白承路正抱着一个白白胖胖小娃娃逗弄着,一大一小都笑得开心。
白承泽走进前厅后,便道:“柯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小娃娃听到了白承泽声音后,忙白承路怀里歪过头来看,冲白承泽伸出双手要抱同时,口齿不甚清楚地喊了白承泽一声:“爹爹。”
“我来时候,你这个好儿子正闹腾呢,”白承路跟白承泽笑道:“几个丫鬟婆子围着他,都哄不了我们这个小王爷睡觉呢。”
“二哥,你就宠他吧,”白承泽说着这话,自己却从白承路怀里抱过白柯,道:“来找我有事?这么晚了,你也不怕让大哥他们知道了,再说我们兄弟私下议政了?”
“我来看我侄子,他们也有话说?”白承路道:“这小子虽不是你嫡子,却是你现唯一儿子,我疼他不行吗?”
白承泽抱着白柯坐下,说道:“杨氏是个没福气。”
杨氏夫人一年前为白承泽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这女儿长得也很好,但白承泽现要不是女儿。
“你也别这么说,”白承路道:“等正妃进了门,你还怕会没有嫡子吗?”
“二哥说对,”白承泽道:“不过我就算只有柯儿这一个儿子也够了,柯儿,再叫一声爹爹。”
白柯被白承泽逗着又大声喊了一声爹爹,声音软糯,却又显得调皮,一双大眼睛忽闪着看着白承泽,饶是白承泽这个人冷心惯了,被这双眼睛盯着,心也硬不起来了。
“项氏事是真?”白承路这时问白承泽道。
“真,”白承泽也不让人来抱走白柯,就让白柯睡了自己怀里,跟白承路道:“二哥消息得到也啊。”
“我只是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白承路道:“我还以为皇后就算把天捅破了,我们父皇也能容她呢。”
白承泽冷笑了一声,道:“再恩爱夫妻也应该有个闹腾限度,项氏还真当父皇会容她一辈子,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