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下奴院突然之间就被世宗下令搜查,等皇后带着人赶到下奴院看个究竟时,世宗身边女官带着人冲进了中宫。等皇后得到消息,再从下奴院赶回中宫时候,世宗已经站了中宫地下刑室门口。
“圣上,”看见自己私设刑室事情已经败透,一路赶回来心里发慌皇后反而坦然了,大大方方地给世宗行了一礼,说:“您今日怎么会来臣妾这里?”
安锦绣还是低估了白承泽。血书是假,但是内容却大半是真,中宫里确有皇后私设刑堂,白承泽是假借了夭桃失踪这个机会,把皇后私下刑虐后宫女子之事给捅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世宗问皇后道。
“打人地方,”皇后一也不隐瞒地道:“后宫这么多女子,臣妾觉得光凭内刑司还不够。”
“中宫设刑室,”世宗道:“项芸,你还配当朕皇后吗?”
“臣妾为了圣上不乎名声,”皇后说:“臣妾要真天天贤良大度,那这后宫还不乱了套?”
“你,”世宗气道:“这里是后宫,不是当年军营!”
皇后讥讽道:“原来圣上还记得我们当年日子。”
想起当年,世宗还真不忍心对皇后下死手。“那个叫夭桃女人呢?”世宗把血书甩到了皇后脸上,“你把这个女人弄到哪里去了?”
世宗其实记不起被自己用过,这个叫夭桃下奴长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命这个女人承欢,只是世宗不能容忍皇后就这样管他事。看了这封血书,世宗甚至怀疑,自己后宫数年无所出,是不是皇后动手脚。
皇后没听过夭桃这个名字,把血书拿手里看了一遍后,皇后便冲世宗冷笑道:“这血书是污蔑臣妾,臣妾请问圣上,这血书是何人呈上?”
“污蔑?”世宗道:“那这处刑室你怎么解释?这也是污蔑?”
“刑室是真,可这个夭桃是谁,臣妾根本就不知道。”
“这上面字字血泪,你说你不认识夭桃?”
“臣妾没必要为了一个下奴说谎话。”
“你对朕说过谎话还少了吗?!”
帝后两人这个时候没有了往日里,他们臣子奴才们面前装出和睦,互相瞪视着,如同一对仇敌。
跟帝后身边奴才们无人敢出声相劝,他们连说话资格都没有,就别提劝架了。
皇后看看刑室里这些刑具,这里确死过不少媚上女人,只是写血书夭桃怎么会知道?中宫里有内奸了,这个想法让皇后惊出了冷汗。
“怎么不说了?”世宗能看出皇后面色里慌张,逼皇后道:“说话啊,夭桃何处。”
皇后又看向了世宗,突然就有些伤心,想不明白,她与这个自己拿命,拿心相待男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死了,”皇后跟世宗道:“一个下奴,她有什么资格侍寝?”
“她有没有资格,这由朕说了算!”世宗看皇后承认杀了夭桃,发了怒,“你有什么资格管朕事,谁给你胆子?!”
“凭我们是夫妻!”皇后冷冷地对世宗道:“你是皇帝,拥有天下,但也不能什么女人都往龙床上拉!”
“你混帐!”世宗扬起了手。
皇后说:“怎么?今日圣上想打臣妾了?”
“你以为朕不敢动你?”
“臣妾记得圣上曾经说过,你不打女人。”
世宗收回了手,倒不是他怕了皇后,而是皇后话提醒了世宗,他不能当着这么多宫人太监面打皇后。
“这血书是何人交给圣上?”皇后问道:“臣妾愿意与这人当面对峙,臣妾想问问这个人,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问别人之前,你先想想你对朕到底安什么心!”世宗从皇后身边走了过去,大声下令道:“从今日开始,把中宫殿给朕封了!”
皇后世宗走了后,还呆呆地站刑室里,等为了对付世宗而鼓起勇气用之后,皇后跌坐了刑室地上。
“娘娘!”站皇后身边宫人忙都上前来扶。
皇后却手指扣着刑室砖地,喃喃自语道:“我到底是为了谁?”
到底是为了谁?其实中宫宫人太监们都知道皇后娘娘这是为了谁,除了那个发怒而去世宗皇帝,皇后还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