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堇当然不知道,他可从来没去过,便伸手木木的指了指那随从:“你前面带路。”
赵墨谦又“哼”了一声,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夕堇默然,莫不是他理解错了什么?
到了书房,看到林玉珠正从书房里出来,眼睛红红的,凭添了几分柔怜。她自然也看到了林夕堇,便站在路中,顿住脚,盯着他看,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才说道:“四弟,从上次皇子选妃宴,到这次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构陷我和二妹吧,真是没有想到,四弟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变得这般聪明,之前是我一直太小看你了。”
☆、第四十七章 书房冲突
林玉珠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是她自己的错,但她会催眠似的告诉所有人,错的一定是对方而不是她。无论任何人,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又略带悲伤柔怜的脸,都会认同她的话。
但林夕堇只是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看过去,幽潭般的眸子眨了好几下,满是无辜疑惑,“大姐,您在说什么?”
一抹凌厉从林玉珠的美眸中闪过,面上她却似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勉强露出一个柔怜笑容:“没什么,或许你是真的听不懂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四弟,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想一想,若是四皇子殿下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会看得上你?”
林玉珠说完,这才在丫鬟的陪伴下,姿态款款地离去。林夕堇看着她的背影,并不在意。
书房里,林沧海已经暴怒。
林夕堇才刚刚踏入书房半步,林沧海案头的厚书就向他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好在他人小轻巧,又早有准备,小小的一步跳到旁边,便堪堪避了过去,目光直视林沧海,嘴里却轻轻吐出带着些许委屈的话:“父亲,为何?”
林沧海沉声呵斥:“你还敢问为何?今日之事,全都坏在你的手上!让你的大姐和二姐丢脸,你心里很高兴吧!真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竟然已经学会了忌妒!”
“父亲!你便是这样看待孩儿的么?”
林夕堇瞪着林沧海怒火冲冲的双眼,丝毫不退缩:“大姐的办法是谁告诉她的?是您吧!那儿会有不同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完全相同的办法?还是她偷听了我和您的谈话,之后硬将这办法套在她自己的身上呢?父亲是默许了吧!您明明知道那是孩儿想出来的,却还是默许了,这是您的错!是您偏心了。”
“至于二姐那里,那日跳舞出了丑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我将这个办法告诉二姐,原意也只是想让她在二殿下面前,争回属于她自己的面子而已,我有什么错?就算有错,也是错在我多管闲事。在刚才的宴会上,我的宣纸可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写。如果大姐没有强占别人果实的心思,今日得了脸的该是二姐!这又能怪谁?怪只怪父亲您,孩儿原想您偏心也不过是不喜孩儿罢了,对大姐二姐那是人人都知道的疼宠有加,结果却不想,您独独这般的偏心于大姐!”
“你……你什么时候学得了这样牙尖嘴利的本事?竟敢顶撞你爹我!”
林沧海满眼震惊,除了林夕堇说中了他心里的那些心思以外,更多的是一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的难受,他失望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四儿子,明明还是个孩童,却满脸漠然,便是在他这个爹面前,也是不肯露出半分讨人喜欢的样子来,他实在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
林沧海还想拿着东西再打,视线落在林夕堇那一身新衣之上,却是忽然想起了贤王,最终气得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夕堇却又说道:“父亲,我搬出仆役院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行!”林沧海断然拒绝,但他立即也想到了,他不可能不让林夕堇搬出仆役院,林夕堇已经和贤王有了明确的婚约,且很得贤王的眼,他若是再不表示点什么,只怕会生出一些不好的事端。
虽然明白这一点,但他到底还是很不满意这一婚事,心里也就十分的不痛快,加上今日的事,他更是不可能给林夕堇好脸色看。
林夕堇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竟也没反驳,也不争辩,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可是他却并没有立刻退出房间,而是依旧站在那里,目光游离着,在屋内细细看过。
林沧海吸了两口气,最终狠狠一叹:“能得贤王相看,也是你的本事,梅院以后就叫夕园吧!”没有人知道,林沧海最为忌惮的人,除了那最上座的那位,便就是贤王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林夕堇获得这桩婚约如此的不满,嫁一个不下崽儿的人过去,能有什么好处?
☆、第四十八章 搬至夕园
“谢谢父亲!”
林夕堇似是很感动:“父亲的书房真好看,有各种古董和很多很多的书,还有那件白银铠甲,真是很威猛很气势,就连窗口那盆剑叶兰,也像个立而不倒的武将呢。”
这是林夕堇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林沧海根本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或许说他即便理解,也木然着不想去理解,毕竟过去的这些年,是永远也无法回头的了。
他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儿子,一点也不喜欢。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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