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楼沂南的身上,祁承乾打了个哈欠说道:“莫林的天气也真怪,白天热得直冒汗,晚上冷得恨不得抱着大火炉睡觉。”
“可不是,刚来这儿还不适应。”大夏的瓜果很甜,特别是葡萄,特别好吃,大概和大夏的气候有关的。“这边的瓜果不错,等回去的时候我们带些回去。”
“好。”
莫林并并不生产瓜果,它是个边境贸易城市,瓜果并不是它的主要营生,而且莫林的瓜果还不是大夏最好的,但会有商人运了瓜果过来卖,有鲜果,但更多的是干果,各种晒干或者做成蜜饯果脯的小零嘴也很具特色,卖到大齐也是不错的买卖。
两个人的脑子里同时的转到了这种想法,没有办法,养兵就要花钱,而他们现在手头上最缺的就是钱,光靠剿匪的那点儿收入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解决不了大事。
祁承乾是真的困了,眼皮都撑不住的合在了一块儿,“真想枞儿,也不知道枞儿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奶、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哭,真想他!”
祁一宗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到那儿总是乐呵呵的,脾气看起来很好,但这都是假象,哭闹起来直要人性命,那小小的身体里头也不知道怎么如此有活力的,哭起来没完没了,直到他自己满意了才停止,而且越长大,这霸道的脾气也见长了,哭闹的时候就喜欢霸占着祁承乾,谁哄都没有用,要是在这小祖宗心情不好的时候楼沂南和祁承乾亲近了,就扯了嗓子哭给你看,每每让楼沂南头疼不已。
听到祁承乾如此惦念孩子,楼沂南哭笑不得,他倒是觉得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们大可以好好的玩几天,寻摸一下赚钱的法子,现在和大公主结成了同盟,自当给一点儿好处,他们来大夏国赚些钱应当不会介意吧。唉,儿子分了自己的宠,楼沂南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真是甜蜜的负担,“难道你没有想过我吗?”
回答他的是祁承乾轻轻的鼾声,最近祁承乾可是累坏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一旦踏实了下来,他很快便睡着了。
楼沂南给他压了压被角,“唉,睡吧睡吧,我也挺想那个小混蛋的。”提到儿子,楼沂南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心里面也想着白白胖胖的胖儿子。
第二日,他们便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临走的时候让吴静深去驿馆那儿接了荣意回来,这也是和大公主说好的,他们回去的时候荣意就会过来与他们一并回大齐。
只是吴静深带回来的不仅仅是荣意,还有肖冰志,这在楼沂南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看着和之前无甚两样的肖冰志,楼沂南笑着说道:“来送送我们?”
“不是,我跟着你们一块走,我不要待在夏国,气候不喜欢。”齐国呆时间长了,夏国冷热交替严重的气候肖冰志待了几天就浑身不舒服,何况……肖冰志偷眼的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荣意,在夏国没有他啊!“我问我姐要了很多夏国的特产,等回去了就给你们做好吃的。”
楼沂南老早就发现了肖冰志和荣意之间的不对劲来,但是小表弟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所以就一直冷眼看着,不撮合也不拆散他们,但肖冰志但凡有一点儿对不起荣意的,他不会顾忌着大公主的面子,就直接把肖冰志给办了。
他们离开夏国不久,夏国就出事了,夏国的那位老皇帝实在是太过贪花好色,要死了还对漂女人动心,这不刚运动了几下就一口气没有上来,没了。这送女人还是老皇帝的儿子,大公主和肖冰志的庶出弟弟。
大公主还在宫外没有回来,这边老皇帝就死了,庶出的皇子想要登基却被其他想兄弟姐妹给按了个弑父的罪名给杀了,夏国的天一下子就乱了。大公主是个果断狠辣之人,用了雷霆手段将混乱镇压了下来,代价虽然是血腥残酷的,但一身女装的大公主看着脚下匍匐的人笑了。
夏国的内乱还没有平息干净,齐国的京城也不太平了,新帝失踪了!
☆、第六四章
新帝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楼沂南正抱着精力旺盛的儿子哄他睡觉,在花园之中、树荫底下,有蝉鸣、有鸟叫,哄孩子睡觉实在是不易。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本来每日午后都要睡上一个多时辰的枞儿今日没有到点就睡,而且怎么哄都不睡觉。起先是祁承乾带着儿子的,哄着哄着倒是自己睡着了,枞儿也不哭也不闹就坐在爹爹的怀里面,小手扣着象牙席子的席面,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沂南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枞儿眼睛一亮,张着手就要楼沂南抱抱。楼沂南作势不想抱着他,他还憋着嘴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头转悠,再不抱就哭给你看的架势,以免吵到祁承乾,楼沂南只能够大热天的抱着这个小肉球球。一旦到了父亲的怀里面,被父亲两条结实的臂膀托着,刚才还在眼眶里面转悠的眼泪水一下子就消失了,枞儿咧着嘴呵呵的乐着,这么小点儿人儿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简直是吃定了两位父亲。
枞儿今日不想睡觉, “啊啊”朝着窗户外头的叫唤着,小身子的楼沂南的怀里面拼命的往外面勾,这是要楼沂南带着他出去的架势。楼沂南今日算是服了儿子了,领着奶娘、秋霜和冬雪就出去了,看到外面的花儿、草儿、树的枞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却是更加的没有了睡意。
枞儿的小脑袋一刻不停的左看看右瞧瞧,别提多有趣了,楼沂南也难得有兴致的陪着儿子玩乐。
楼沂南还笑着摘了一朵粉色的杜鹃花倒扣在了儿子的脑袋上,看着儿子长大了嘴巴懵懂不知的摸样就觉得可爱,戴了花的枞儿还害羞了呢,大概是怕脑袋上的花掉了,小脑袋也不动了,乖巧的依偎在父亲的怀中。
“主子,有京城的消息传来。”石墨快步走了过来,在距离楼沂南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说道。
“说。”楼沂南摘了一根软树枝逗着儿子,慢悠悠的让石墨回话。
“是。”石墨应了一声之后回答:“京城传来消息,新帝失踪了。还有,敏王拿着据说是禅位的诏书,即将登基。”
楼沂南扔了树枝,神情严肃的问道:“可说敏王准备什么时候登基?”
“本月十六。”石墨将信件拿了出来递上前来,“少爷,信件中记载了事情的始末。新帝是无缘无故失踪的,就在众大臣措手不及之时,敏王拿出一份诏书说新帝自知无能,无法服众,故禅位于敏王。诏书乃新帝亲笔,宫里面我们的人看过了,可以确定,但诏书上盖的是新帝私章,并不是玉玺玺印,这是敏王登基最大的争议之处,华大人就针对此严厉指责了敏王,说敏王名不正言不顺,还说是敏王将新帝藏了起来,目的就是要的篡权夺位……”
楼沂南挥手,让石墨停止讲诉。
今日二十,也就是四天前,敏王已经用着一份不知真假的诏书登基为帝,和前世差不多的套路,只是时间提前了,细节也变了,上一世新帝并未失踪而是直接死了,今世也不知道新帝是真的失踪还是死了?
楼沂南嘴角弯起,勾起一抹冷笑,“将信件给我。”
“少爷。”石墨把信件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