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太后越发的愤怒,任凭胸腔中的怒火将自己如烈火烹油般烤炙,用力喘着粗气,以表她此时的不悦。
正在这时,感觉袖袍轻微的被拉扯住,此刻怒气颇盛的太后正有火无处发泄,倏然回首,恶狠狠地瞪着拉扯她的罪魁祸首文公公。
文公公被此瞪视,亦不显恼,抬首别有深意地望了眼头顶上金光璀璨的匾额,继而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移向别处。
太后一怔,若有所思地望着龙飞凤舞的‘乾清宫’三个大字,略显沉吟,她知晓,这是文公公在提醒她莫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让她犹豫的是,倘若她率先开口,便会失了先机,在她的流言蜚语上再添一笔不怀好意。
可是倘若她不开口,瞧现在的阵势,恐怕无人会提及,有夜丞相与严太傅这两个老狐狸在此,她今日之行,应当会无功而返吧!
但是若是就这般不战而回,不是她的作风,毕竟若是她就这般回去了,那就相当于对这两个老狐狸认输了,这是她绝对所不能允许的。
打定主意,太后缓了缓自己的气息,待恢复正常后,太后望着挡了一排的诸位大臣,淡淡的说道:“各位大人可是要求见皇上?”
众位大臣不语,只是躬身抱拳行礼。
得不到回应,太后面色微沉,拢在袖袍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片刻,佯装不解地望着众人,询问道:“这是······”
众位大臣不语,保持着躬身抱拳行礼之态。
依旧未曾得到回应,太后耐心告罄,从中挑选了一看起来唯唯诺诺甚是不起眼的大臣询问,岂料,看起来唯唯诺诺,实则嘴巴比什么都严,愣是问了许久未曾得到一个回应。
这下把太后彻底惹恼了,双目阴骜地望着一句不答的大臣,冷声质问道:“这位大人这是何意?什么时候我天齐竟然会有耳背的官员?”
被太后讽刺的大臣,好似一个楞头青一般,面色不动如山,大有一副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你说的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太后一甩袖袍,若是在以往,定然会拂袖离去,此刻不是以往,而是现今。
“各位大臣这是何意?哀家说的话,就如此轻易被人忽略不计吗?”
仅仅一句话,便打破了优雅雍容之观,无人再将优雅、雍容这样的词汇套用在太后的身上。
众人这才惜字如金地回道:“太后息怒,臣等不敢。”
太后越发的挂不住脸上的笑容,望着一个个嘴里说着不敢,却明目张胆地拦在她前面,这也就罢了,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实在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敢。
若是他们敢,岂不是要当场将她这个太后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