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番先发制人的话说的极为漂亮,若是对方不是付公公,恐怕早已吓得面如菜色,磕头认罪了。
“奴才不敢,太后恕罪,奴才承蒙太后看得起,承蒙皇上信任,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忘却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奴才今日之所以斗胆,实则是有天大的喜讯禀告太后,昌邑侯府嫡长女辛大小姐已然身怀龙嗣,奴才们恭喜太后即将当皇祖母了。”
听此,太后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有的无波无澜化为虚有,原有的先发制人偃旗息鼓,凤眸嗜血地望着付公公。
若是他人,听到自己即将做祖母了,定会高兴不已,但太后不是他人,他是充满野心的太后,是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当做棋子的太后。
除此之外,太后还是一个女人,试问,一个满是野心,贪图权势的女人,最不甘的是什么?最不甘的就是岁月不饶人,她这样一个满是野心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渐渐老去?怎么可能会愿意被人唤作皇祖母?
逍遥王在一侧,将太后嗜血的双眸以及眼底的翻江倒海看在眼里,眉眼上扬,这一步棋他走对了,趁热打铁。
“母后,您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难道您听到您要当皇祖母不高兴了吗?哦!儿臣知道了,母后在行宫近两年,消息闭塞,许是对宫中的消息不知晓,皇兄早已下旨,封昌邑侯府的嫡长女辛梓涵为皇后,只待皇嫂及笄便可行大婚。”
随着逍遥王的话落,太后的面色越发阴沉,拢在袖袍中的手重又紧握成拳,任凭尖锐的甲套陷进掌心的嫩肉之中,手心的疼痛随之传来,就是如此,亦是未曾减轻其心中的滔天怒火。
“你······”深吸一口气,望着逍遥王冷笑,继续说道:“岑儿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怎么会不高兴呢?哀家奇怪的是,适才岑儿可是说‘皇上只是封其为皇后,只待其及笄便可行大婚’,岑儿,哀家没听错吧?”
说着,太后将话中的每一个字咬的极重,嘴角的笑容太过牵强,明眼人一看便知晓是怒极反笑。
“是啊!母后没听错,因为皇嫂,哦,也就是辛大小姐尚未及笄,母后是否想说,既然未曾行大婚,为何便身怀龙嗣呢?母后恐怕不知,皇兄对辛大小姐可是疼入心底,一直将人放在身边,不舍得离他半步。”
逍遥王讥讽地望着太后,将太后想要说的话尽数说了出来,不给其说话的机会。
“你······”
太后再也撑不住脸上牵强的笑容,一点一点的龟裂,狭长的凤眸赤红,整个人身子颤栗,望着逍遥王讥讽的模样格外刺眼,失去理智地扬起手,正要挥下去之时,一道提醒声将太后失去的理智唤了回来······
“太后娘娘,您到服药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