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怪乎逍遥王如此恼火,任谁在一件事上,翻来覆去地拿出来言说,听的耳朵都生茧了,再好的脾气都会厌烦。
就连一向好脾性的辛文清此刻亦是生了恼怒之心,更逞论梓涵与梓桐兄妹二人了。
三番四次地围绕已然死去的林姨娘说事,天齐的众位大臣亦是听的不耐烦了,面色不耐地相互对视一眼,继而十分默契的不屑瞪视着独孤御韫等人。
此刻巍然形成了两派,一派是天齐的人,以逍遥王为首,辛文清为次;一派是方澜的使者,以独孤御韫为首,独孤闻人为次;两方人就这般对峙着,谁也不相让一分。
人数不用比较,亦是能看出,此时的天齐已然拧成了一股绳,共同对抗心怀不轨的方澜人,适才就连娉婷郡主一个弱女子皆敢大胆言说,更何况朝中大臣,其中不乏受过梓涵求情得以离开后宫的妃嫔亲属。
独孤闻人亦是看出了此刻不对劲儿之处,还想要说些什么,唇瓣张阖,待接收到独孤御韫不赞同的视线时,独孤闻人便硬生生地歇了心思,息了声。
独孤御韫微微蹙眉,望着明显分界出来的两拨人,垂首,沉吟片刻,忽然眸色一闪,抬首望向自始至终在他们与逍遥王等人对峙之时,未曾出言的上官宸。
心中已然暗暗做下决定,他自知这方法不会可行,但是必须得扭转此时紧绷的气氛,容不得他再做思量,为了能打破这对峙的气氛,他只能选择赌一把。
“逍遥王,侯爷,二位何必如此呢,皇长姐毕竟是过去的事了,逝者已矣,孰对孰错皆已是过去之事了,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不过是一方人的一面之词罢了,咱们何须自寻不痛快呢?逍遥王,昌邑侯爷,二位说本太子说的可否正确?”
独孤御韫所点名二人中,当属逍遥王的身份最高,理应由逍遥王出言回应独孤御韫的话,随即,辛文清与梓桐意味深长地相互对视一眼,二人神色漠然,抿唇不语。
“太子所言差矣,事实便是事实,众人的眼睛皆是雪亮的,怎么可能是一方人的一面之词呢?太子难道认为本王等人皆是睁眼瞎不成?”
“逍遥王,此事已然是过去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高位之上的梓涵不解地深深望了独孤御韫一眼,沉吟了片刻,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好似知晓了独孤御韫的意图,下意识地望向一直抿唇不语的上官宸。
察觉到梓涵的视线,上官宸扬唇一笑,冲其颔首,宽慰地摩挲着其手心,拉着梓涵落座,低声说道:“适才可是真的动怒了?”
“没……没有啊!”许是梓涵心虚的缘故,嗓音有些不正常的含糊。
上官宸亦是不拆穿她,这些事待宴后再行计较,继而将莲子粥端至梓涵的面前,执起金勺,准备亲自喂梓涵,梓涵红着俏脸,忙接过莲子粥,糯糯地声称自己来,上官宸了然一笑,应允梓涵,盯着梓涵将莲子粥一勺一勺地送进樱唇里。
“既然太子说是过去之事,为何太子还要说起?今日是皇兄为太子,大皇子,方澜的使者举办的践行宴,就如大皇子所言,说这些让人不痛快的事,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