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先帝驾崩,十六岁的皇上越过重重险阻,登基为帝,改国号天齐。
自此之后,皇上忙于政事,分身乏术,前往昌邑侯府的次数这才慢慢减少了……
付公公不知道的是,上官宸在他即将登基时,为了避免以后会忙的分身乏术之时,早已派了暗卫前去昌邑侯府,每日都有暗卫向他汇报梓涵的一举一动,每每,上官宸都是听完暗卫的汇报,脑中浮现梓涵的音容笑貌才会酣然入睡……
上官宸就这样看着梓涵的小脸出神,心中分不清是懊悔还是什么,只知道他现在极恨自己。
上官宸略显沙哑的嗓音继续在殿中响起:“涵儿,你醒来后,我任你打骂可好?只盼你不怪我,不怨我,如果时间能倒流,我绝对不会再如此对你,不会让你受伤,就算你不喜我,烦我,只要你一生平安喜乐,我也知足了。”
“就算……就算这样的后果是你嫁的人不是我,我……我亦无悔。”
上官宸的声音,沙哑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得一旁的付公公满脸辛酸泪,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怕情未到深处啊!
“涵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适得其反,真的是适得其反了,我打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娉婷从中帮你与我见面,明知你不记得我,为何不一开始就向你坦诚一切呢?”
“如果那时我向你坦诚了一切,真的如我所说的那般,凡事你的身后有我支撑,我会为你挡去一切风暴,现如今咱俩是不是又是一番模样呢?”
“如果那时我没下那道口谕,你是不是就不会误会于我?如果那次桂花宴上,我不那么急切,慢慢来的话,你是不是对我不会那么排斥了?如果我听娉婷的话,对你做的事不那么急切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心生顾忌了?”
“如果我……我不为了留下你,留你在宫里……你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这一切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啊……”
上官宸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喃喃自语地说着。
这时,方御医端着药进来,在一旁看的甚是心酸,皇上的情,皇上的爱,实在是太辛苦了,连他这个局外人皆不忍心了……
半响,方御医缓了缓心头的酸楚,从中打断了上官宸的思绪,说道:“皇上,药煎好了,还是快喂药吧!”
这次的方御医甚是客气,没把喂说成灌。
上官宸轻柔地把梓涵的手放进锦被里,轻轻把梓涵扶起来,让她倚靠在他身上,随后接过方御医手中的药碗,付公公上前把一方白娟帕搭在梓涵的前襟处,一切准备妥当。
上官宸把药碗抵在梓涵的唇边,轻声说道:“涵儿,乖,把药喝了,这样你就会好了,乖乖地,把嘴张开……”
边说着边把药往梓涵嘴里送,可是梓涵现在是昏迷的,怎么可能喝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