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是喜欢。”顾兰珍柳叶眉拧成八字,不由的叹气道:“我也奇怪,没订婚前,我觉得他挺好,突然知道我还有半年就要嫁人,看他哪哪都不好,大姐,你说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婚前忧虑症?”
“婚前忧虑症?是病吗?”
顾兰若还以为何事,端坐好,解释道:“你就是紧张,对未来生活一概不知,所以恐慌,是不是?”
顾兰珍细细想来,好像真有那么点,捏着茶盏问道:“这么说不是韩致誉的问题,是我病了?”
她可没顾兰若的淡然,紧张的手心冒汗。此事被韩家人知晓,日后有何脸面见韩静琳。
顾兰若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田地,素白的手如冷玉,声音清幽绵柔:“三妹,你看外面的景色,若不是被白雪覆盖,谁能想到满院的花草还有此等美景。”
顾兰珍懵懂的转头,不解。
“我们身为女子,长年累月被囚禁在后宅,对外面的人或是,大多一知半解,很多时候消息来源他人口中。正如眼前的景色,我们只看到一星半点的绿色,根本窥探不到全貌。”顾兰若拉着顾兰珍的手,同样身为女子,她比顾兰珍幸运的多:“我们无法掌控另一半,但是我们可以掌控自己。你日后嫁过去,便是正妻,韩致誉若是对你好,你们夫妻和睦自然不必说,若是对你不好,宠妻灭妻,你手握后院的钱权,心情好,就放她们一马,心情不好,找个由头就折腾她们。前提是,你自己要有能力。”
“我说这话有些丧气,不堪永远的惊喜来的快,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靠自己,才能安心。只有自己强大,你才不会担惊受怕,忐忑不安。”
顾兰若笑着伸手替顾兰珍整理发丝:“三妹聪慧,你日后嫁人,二婶定不会亏待与你,铺面房产这些东西要好好经营保管,给自己留条后路。”
前世自己所受的苦,顾兰若不希望顾兰珍重蹈覆辙。
人心最容易变。
顾兰珍听得认真,许久明白过来,看着顾兰若笑道:“大姐果然聪慧过人,连开导人都和他人不一样。怪不得娘让我多像你学习。”
“说起来,经商我一窍不通,今日听了姐姐之言,日后定要好好学习,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安心。”
“现在不比逃婚了?”顾兰若笑着喝了口茶。
顾兰珍叹了口气,烦恼道:“京中能有几个如姐姐办聪慧,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很多,我能有姐姐在帮开导,她人就没那么幸运。”
“她人?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顾兰若轻笑。
说起来,二夫人韩氏对顾兰珍很是宠爱,吃穿用度从来不会手软,毫不夸张的说,二房的用度三成用在顾海身上,三成用在顾兰珍身上,剩下的四成才是二房所有人的开支。
有这样的母亲替自己操劳,顾兰珍很幸运。
二夫人没有大夫人秦氏的野心,也没有温氏的卑微,更没有三夫人的岁月静好,她一切以女儿的喜好为先,尊重顾兰珍的想法,不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顾兰珍没有长歪,二夫人功不可没。
父母是子女人生路上的指明灯,好的父母能成就子女的一生。
昭华郡主只陪伴顾兰若四年,剩下的时光只有她自己摸索。
碰壁、摔跤在所难免,顾兰若从来没有怨恨过,母亲早已替她安排好一切,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定能平安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