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现在吗?”
“嗯。”
“现在要算的话,我和我的合伙人还欠着很多钱。”
“那就是很穷?”
“……,这个很难说,就算是吧。其实原来更穷,我曾经很穷很穷过,穷到会怕自己拖累别人。”
这其实是许庭生自己都很难定义的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他帮家里做的也好,自己做的也好,创业道路似乎都应该算是顺利和成功的,但是……他却好像越来越“穷”,到处欠债。
“那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来教我只是一个试验?就是你们那个平台竞聘制度刚开始的一个试验。然后你教我也只是为了掌握用户体验,是这样吗?”项凝说。
“你从哪听说的这个?”
许庭生对项凝突然提出这个说法有些诧异,这是他对别人的解释,但是印象中从没有对小项凝提起过。而且她的用词,“竞聘制度”、“用户体验”之类的,有点太专业了,不像是她自己的思考。
“是姐姐老师跟我爸爸妈妈说的呀,他们聊了很久,……好吧,总之你不用害怕了,我爸妈那里已经没事了,他们还挺开心的,说你很厉害,好多亲戚朋友都羡慕我们家呢。”
项凝笑着说着,笑容里藏着小小的虚荣心。于是许庭生也笑了,男人总是这样的,为了有一天能成为她的骄傲,可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咬牙坚持。
“还有,我也帮忙了哦。”项凝又说。
“原来是这样。”许庭生觉得如果老歪不介意的话,他回去得抱上李琳琳转两圈,不然很难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至于面前这个同样帮了忙的小丫头,还是算了吧,上次就吓得够惨了。
“那,你需要解释吗?”许庭生问项凝,按理说她应该也有一些困惑和不满。
“不用”,项凝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说,“我们是自己人。”
“嗯”,许庭生开心的回应,接着说,“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件事吗?”
“什么事?”
“为什么女老师是姐姐老师,男老师就是大叔?我和女老师明明是一样的年龄好吗?为什么我不是哥哥老师?”
“许老师,开始上课了。你自己说的,补习的时候你就只是严厉的老师,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哪来的什么大叔、哥哥。”
项凝打开课本,得意的眨了眨眼。
窗台下,他温和讲述,她凝神倾听。事情似乎有些偏离了许庭生最初的心愿和目标,这种相处最终会变成爱情还是亲情?这个问题偶尔也让许庭生恐惧。
但是,至少它依然美好,如同笔尖划过纸面,直的线条,弯的轨迹,哪怕绕了几个弯,其实都是延续,而且都在延伸、向前。
上完下午的课后,征得项爸项妈的同意,这一餐晚饭是许庭生做的。
项爸项妈的口味和项凝很相近,因而对许庭生的厨艺也都很欣赏。
……
从3月中开始,项凝家的超级男家教终于不再请假,每次准时到来,按时离去,偶尔帮忙做一次晚饭,偶尔说错一个单词,被小项凝不依不饶的在小本本上记数。
绝大多数的时候,许庭生都只是一个严厉的补习老师,甚至因此惹哭了小项凝几回,然后两个人赌气,和好,恶作剧,……
这样的时光如溪流,有声但是悄悄,有水花跳跃,但是没有浪潮汹涌,更没有滩险流急的拐角,宁静而且美好。
这是许庭生重生以来最恬静美好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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