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镇东军进入杭州城、镇海四州刺史以及各武将先后选择归顺朝廷后,钱镠就必须离开杭州了。
为了确保钱镠可以顺利前往鄂州赴任,水师专门派了船只前来接送,以免中间出什么意外。
虽说要前往湖北道担任布政使,但钱镠的脸上却没有多开心,看着身后的杭州城,钱镠整个人的神情很是低落。
离开了镇海军,他就真是鱼肉了,任人宰割。
作为钱镠的旧部,仍有不少人前来相送,毕竟共事多年,恩情还是在的。
“钱布政使,湖北道可是大道,之前遭受战乱正是百废待兴的情况。镇海军在钱布政使的治理下,也算是百姓丰衣足食,相信湖北道的百姓对于钱布政使的前往,早就期待不已。
若是钱布政使高升,可还得提携一下裴某。”裴贽笑着拱手道。
看到裴贽脸上那虚假的笑容,钱镠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裴节度使这是看钱某笑话吗?若是这样,你如愿了!”
钱镠前往湖北道赴任,镇海军就不可能继续保留,而是与镇东军合并为浙江道,布政使驻杭州。
第一任布政使自然是裴贽。
自己多年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拱手相送,钱镠心中自然不甘心。
“钱布政使说笑了,你我二人都是同僚,裴某怎么会看你的笑话。”裴贽摇了摇头。
“父亲,我们走吧。”
旁边的钱传瑛在把一众兄弟送上船后,看到自己父亲还在码头上,便走了过来。
钱镠的家族可谓庞大,目前他就有十几个儿子在世,加上侍卫、仆人婢女这些好几百号人。
最显眼的是那些财物,足足上百箱,可以想象钱镠在镇海军十来年是积累了多少财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愿意跟随他的属下,但是不多。
钱镠看了一眼那些手下,本欲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这些人既然不愿跟随自己去湖北道,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来到码头,众人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这匹快马上的男子来到锦衣卫都将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位锦衣卫都将就来到裴贽旁边。
听到锦衣卫的消息,裴贽露出了满脸笑容,然后笑着来到钱镠面前拱了拱手,笑着道,“钱布政使稍等。”
“裴节度使还有什么事吗?”钱镠有些不悦。
看着对方那虚伪的笑容,他能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肯定会趁着这个时候来恶心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锦衣卫刚刚传来的消息,江淮道节度使朱友恭因为密谋兵变,已经被右天策军大将军李文忠率军擒获。
陛下下令诛杀朱友恭,流放其族人和党羽。”裴贽笑着道。
“什么?”
刚刚踏上船板的钱镠听到这个消息,脚下一滑,差点掉下水,还好旁边的钱传瑛反应够快。
“父亲小心。”
回过神来的钱镠看了一眼裴贽,眼神中有些害怕了。
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看到身边的儿子和穿上的亲眷,钱镠陷入了迷茫,任凭钱传瑛喊了数次也没听到,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才大步走上船。
当整个水师船队扬帆起航后,裴贽等人这才大松一口气。
钱镠的离去,意味着钱氏镇海军时代已经结束,接下来才是裴贽等人大展拳脚的机会。